“殿下,恪敏郡主來了。”
正蹲花園中的姜骅朗,手中拿着一株開得正豔的黃色菊花,有些疑惑,“這麼快?”
說罷,姜骅朗将菊花放進刨好的土坑中,拍拍手上泥土,起身跨步走到石子路上。
“讓她去書房。”
遠遠看見姜繼瑜圍着石凳打圈的身影,卻沒看見趙含,姜骅朗瞳孔驟然收縮。
“趙含呢?”姜骅朗神情有些焦急。
“趙含?”姜繼瑜微微一頓,瞬間明白姜骅朗是在問什麼,“她沒事。”
聞言,姜骅朗松下肩膀,“那是有何事?”
“堂兄,你為何還不同雙雙坦白你的身份?”姜繼瑜蹙眉,有些責備意味地看着姜骅朗。
“你可知,今日我同雙雙在茶肆吃茶時看着她神情落寞有多心疼?”
“她剛回京時可是京城最最熱烈的小娘子,你是我堂兄,是我的家人,我希望你能尋個稱心的娘子,與她結成姻親。”
“但雙雙也是我的好友,我也不想她被一場婚事被磋磨至此。”
“今夜我邀了雙雙去王府,你今夜若是再不同她坦白,你便在沒有機會了。”
說罷,姜繼瑜狠狠瞪了眼姜華朗後帶着滿身怒氣轉身就走,不再同姜骅朗說一個字。
見姜繼瑜離開,姜骅朗獨自坐在院中銀杏樹下思考良久。
看遠處結伴而飛的大雁不知該如何做。
他向來不懂情愛,這也是頭一次遇上一個令自己心動的女孩。
但他又有些害怕,若真如姜繼瑜所說,為姑娘那般失落。
若自己同她坦白自己的身份,會不會這樁婚事就成不了了。
他不敢賭。
卻也不想讓衛無雙因要嫁給自己而傷心至此。
如姜繼瑜所說,她本該是這偌大京城中最鮮活的女娘。
直至晌午,姜骅朗忽然想明白過來,終是做下決定。
雖然衛無雙傷心,但他更想能順利完成這樁婚事。
即便婚後她會對自己有頗多怨言。
姜骅朗緊攥着雙手站起身,故作輕松回到書房内。
*
馬車在衛府大門不遠處悠悠停下,姜繼瑜有些疑惑地掀開窗幔。
“小的是行不張侍郎府上的,後日我家娘子邀衛小娘子十日後參加賞菊宴。”
一小厮笑着遞上手中錦盒同一張簡帖。
衛府門前的男子接過錦盒同簡帖,“我會傳達給我家娘子。”
待那小厮走後,他身後的那小斯有接着上前給衛府門前男子遞上錦盒同簡帖。
仍然是相同的話,邀請衛府小娘子做客。
看清狀況後,姜繼瑜輕笑一聲,放下窗幔,“真是夠勢力的。”
從前衛府門前空空蕩蕩,現如今倒是熱鬧起來了。
不等她多想,窗旁響起一聲,“郡主。”
姜繼瑜聞言掀開窗幔,見是衛無雙身旁侍女春桃。
“郡主,我家姑娘請您去後門,此處人多眼雜的。”
目光瞥向小巷另一頭,仍有幾名小厮正朝着衛府大門去,姜繼瑜唇角彎起,“行。”
馬車剛在後院門前停下,大門就快速打開,隻見一個人影飛快鑽進馬車内。
姜繼瑜毫無準備地看着忽然出現在眼前的衛無雙,覺着有些好笑,“你這是。”
衛無雙穿着粗氣,有些厭煩地擺擺手,“姜姐姐,可别說了,還好今日我同你去王府。”
“今日至少已有近十戶人家遞了請帖來。”
見衛無雙如此煩躁神情,姜繼瑜撲哧笑出了聲,“你可是未來的太子妃,這城中怎會少了想趁機同你打好關系的人。”
“今日府中這般吵鬧,我外祖父都受不住叫人去郊外的宅子了。”
馬車剛巧路過巷口,衛無雙微微掀起窗幔,看着府門前仍舊絡繹不絕的人覺着十分頭痛。
“好啦,别看了。”姜繼瑜将窗幔拉下,“咱們去青石居用膳如何?青石居的仙人脔不錯,你可有試過?”
衛無雙搖搖頭,“我曾在金陵嘗過幾次,但亦是許久前了。”
姜繼瑜旋即有些激動地握住衛無雙手,“那你今日可要好好嘗嘗,前些年,青石居的大廚還專門被請到宮中去。”
“他的仙人脔可是一絕,我保證金陵的絕不會比青石居的好吃。”
馬車很快達到青石居,因近午時,青石居内食客衆多。
兩人剛下馬車就有一小厮迎了上來,“郡主可是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