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中同時浮現起一個猜測,那就是——
有人故意放在這裡吸引他們的注意。
但無論是不是故意的,這對他們處理案子來說都很有用,現在隻能先從這個查起,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日,翟瑾來的時辰晚了些。
見她臉色一般,想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付梨對他人的私事一向不是特别關心,見她如約而至,付梨便僞裝好離開了。
等到了大理寺,付梨想把昨日那個香囊裡的金粒拿出來,但她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那個香囊。
千春蘭見她一臉着急,便開口問到:“怎麼了,在找什麼?”
林錦程剛想開口說起昨日的事情,付梨便搶先一步開口道:“無事,隻是我的香囊不見了。”
她對着林錦程使了個眼色,随後便若無其事地同千春蘭聊起了案子。
現在已經查出死者,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殺豬鋪的老闆。
根據那些見過他的居民的描述,最晚見到他似乎是在用完晚膳後,一開門就見他鬼鬼祟祟的,手裡拿着一個什麼東西,但那東西很小,推測不是那箱黃金,而是能讓兇手進入皇宮的東西。
但根據刑部的調查,當天夜裡并沒有人出示政令進出宮門,那盒子裡到底是什麼東西還不好說。
這麼些天,付梨終于是見到了被害者。
傷口整齊且深,明顯一刀下去人已經死亡,對方根本來得及反應。
據千春蘭所說,是被害者自己将盒子遞給兇手,證明兩人認識,被害者根本沒想過對方會動手,兩人應該約好了什麼,但兇手不願給。
對于一個殺豬鋪老闆,什麼才能吸引他冒險去盜竊國庫的黃金?
這個案子到現在為止仍然一堆疑問,除了查出被害者的身份外,其他什麼都沒能查出,更别說這箱黃金,幾天過去,這箱黃金說不定已經在市場上流通了,難怪皇帝這麼着急,還下令市場不準流通黃金。
但皇帝的指令也隻是一紙空文,誰不知道黃金值錢,私下流通的商戶仍然還存在不少。
因為心系着自己的香囊,這案子發展到現在也沒什麼進展,于是兩人很快便回了宮。
林錦程看着她着急的樣子,有些擔憂地開口道:“沒事的,你放在香囊裡面,一般人也不會拆開來看。”
付梨卻在心裡偷偷想着:那要不是一般人呢?
她總有一種預感,翟瑾絕對會發現。
早上換衣服的時候她還确認了帶在身上,沒想到到了大理寺就沒了,說明要麼是掉在宮内了,要麼掉在宮外了。
最可能還是掉在了屋内,因為她出了屋子後不久就遇到了林錦程,若是在這個期間掉落的,應該很容易會被發現。
果不其然,翟瑾看到她這麼早回來,臉色就有些不太正常。
付梨決定先戳破這件事情。
“翟瑾,你在我屋内有沒有看見一個香囊?我走的時候好像掉在屋内了。”
翟瑾面露猶豫,下一秒便開口道:“這是你的香囊嗎?”她拿出了一個淺紅色的香囊。
付梨點着頭,伸手就要去拿,但翟瑾的手卻往後縮了。
“付梨,為什麼你的香囊裡,會有一顆金粒?”
該來的問題還是來了,付梨從來沒有這麼讨厭過自己的直覺。
她沉思了一下,假裝在猶豫,實則已經想好了話術。
見付梨面露難色,翟瑾也有些猶豫,要是其他事情,她還能打馬虎眼不追問,但這個事關國庫财政,這麼重要的事情,作為現在皇上身邊的紅人,她沒法裝作不知道。
半晌,付梨才猶豫着開口道:“昨夜上元燈會,我跟你說我要溜走,後面我就溜去街上猜燈謎,等到我猜完燈謎回來,你們已經全都走光了。”
說着,她拿出來昨晚猜燈謎赢得的玉石簪子。
玉石碧綠輕透,确實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翟瑾看着她,感覺不像是在說謊。
“後面我就走巷子想回宮,結果在一個巷子裡,我看見一個閃着光的東西,走進一看,竟然就是這個金粒。本來想着今天出去時上交給刑部,但沒想到落在屋子裡了。”
見她說的在理,翟瑾不疑有他。雖然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但翟瑾依然沒有問她到底出宮去幹什麼,而是将香囊還給她,讓她将金粒取出,她拿去交給皇上。
付梨隻好将金粒給她。
翟瑾拿到金粒後,沒再說什麼,轉頭就準備離開。
無意中,付梨似乎看見一個身影在窗邊,感受到她的視線,身影便立馬消失不見。
付梨見狀,猛地推開木窗,卻什麼都沒看見。
她有些懷疑,但左右都看不到人,隻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