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典禮一旦決定要辦,需要準備的物品就多了,于是日期就往後延了幾日。
這幾日,刑部一直在忙着審訊那日的刺客,并未來得及照顧黃金案。
付梨想着等過幾日林錦程沒那麼忙了,再喊他一塊出宮去大理寺。
但沒想到這一等,竟等出了一個驚天的消息。
這刺客,竟是黃金盜竊案的兇手。
刑部從此人的屋内搜到了一箱金粒,經檢測,就是國庫的那箱黃金。
這案子到現在為止,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結束了。
不知道兇手的身世出處,不止他是如何潛進宮中運走黃金,也不知是如何隐藏在那日冊封典禮上。
就這樣無緣無故的結束了。
林錦程隻覺得自己一頭霧水。
在結案後,他便飛鴿傳書給付梨,約她隔日在宮門見。
付梨此時還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宮中在忙祭祀的事情,皇帝也在跟着忙,于是這幾日都沒來找她或者翟瑾,她倒是樂得自在,翟瑾卻感覺特别委屈。
在付梨無聊的要命時,林錦程的飛鴿傳書就到了她的窗前。
飛鴿來的時候,付梨還有些疑惑,因為這隻鴿子她從未見過。
付梨疑惑的将鴿子腳下的書信取出展開,便看到一行規整帶着些堅毅的字。
明日正午,宮門見。
這是付梨第一次見到林錦程寫的字,和他本人一點都不像。
原先以為會是飄逸的字體,沒想到這麼端正。
她如同往常一般想将信紙燒毀,但當她将信紙靠近燭台時,手卻猶豫了。
付梨腳步一轉,将信紙塞進了自己的枕頭底下。
第二日,付梨如約到達。
從遠處走來時,付梨就看見對方面沉如水的臉色,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麼。
但當她走近,林錦程注意到她時,就換了個臉色,又恢複了往常帶着些許笑容的臉。
雖然很短暫,但付梨還是捕捉到了這點細微的變化,于是便開口詢問道:“怎麼了?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林錦程沒回答這個問題,隻說了一句待會說,這下害得付梨一路上都在好奇。
她猜想,是那日行刺的兇手有問題。
但等兩人走到大理寺後,門口的侍衛卻說千春蘭今日生病了,不便見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擔心和疑惑。
如果千春蘭隻是普通的生病,為何不提前飛鴿傳書告知?
付梨心裡隐隐有個猜想,她覺得,這絕對不是簡單的生病。
她原想着去千春蘭府上看看她,但思來想去,覺得千春蘭不告訴她可能有什麼别的,不太方便的原因,便同林錦程一起打道回府。
“現在可以說,發生什麼了吧?”
見他深色凝重,付梨也不自覺跟着緊張了起來。
“那日冊封,行刺你的兇手,就是黃金被盜案的兇手。”
聽完他說的話,付梨心下隻有震撼和不解,前幾日鬧得滿城風雨,正當他們以為這案子要成懸案時,這兇手竟做出了如此自投羅網的舉動,還不提他為何單單要行刺付梨。
她在宮中無名無姓,雖入後宮成了嫔妃,但入宮一臉兩月,蘇承恩都未曾賜予她名号,她可以說是如此不為人所知,竟還有人想刺殺她。
這人疑點重重,奈何刑部在查出他就是黃金盜竊案的兇手後,便将人押入牢裡,也沒了再審查的機會。
林錦程見她臉色也變得沉重,便有些後悔自己同付梨說了這件事。
但按照付梨的性格,就算他憋着不說,付梨自己也會想方設法弄清楚這件事的。
“有查出他的具體身世什麼的嗎?”
林錦程搖搖頭,“查出來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農民,什麼生意都沒做,每日隻是在養豬種田,然後在與被害者簽了合同,讓被害者一直進他養的豬,僅此而已。”
付梨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這案子到現在為止已經沒法再查下去了,人在大牢裡頭,若是林錦程貿然将人提出來審問,也容易引起注意。
但付梨總覺得這其中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
一個小小的農民,能偷到國庫的黃金,還能潛入皇宮,站在守衛森嚴的宮殿上,一直都沒被發現,直到他出來刺殺的那一刻,一旁的侍衛竟都沒有任何反應。
這太怪異了,看起來就像誰謀劃了一出戲,專門演給她和林錦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