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林錦程進入屋内将門關上後,馬上就開始訓斥起了付梨。
見對方說個沒停,付梨連忙開口打斷道:“不說了不說了,都過去了,快說說案子的進展吧。”
林錦程看着付梨一臉不在意的樣子,顯然就是沒講他的告誡放在心裡,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随後便開口道:“其實這一個月沒查出什麼。”
這個雖然在付梨的意料之内,但聽到對方直白的将這個事實說出來,她還是有些郁悶的。
随後林錦程眼眸一暗,“但是我查到,這兩個案子背後好像還跟着一個巨大的人物。”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知道對方是在說誰。
“并且……”林錦程停頓了一下,付梨卻自然地接上了他的話:“并且與十七年前那樁冤案有關,是涉及到我母親的那個案子,對嗎?”
林錦程有些驚訝于付梨的想法,在一點證據沒有的情況下,她竟然能想到這裡,可轉念一想,那樁案子最後冤死的是她的親生母親,想到這裡似乎是很正常的事。
林錦程有些猶豫地看着付梨,付梨看懂了他的意思,開口道:“當初我是與千姨打賭才進的大理寺。”
“當年母親死後,我無論如何都想要進大理寺,就是為了想給母親翻案。”
“如今,這幾樁案子查出,竟與當年那樁冤案有關。”
付梨眼睛裡充滿着堅定,“無論如何,我都想将案子查個清楚,還我母親一個公道。”
見她有如此決心,林錦程便沒再猶豫,“宮中藥房已研制出來,一月前,我便偷偷派人才宮中傳開了這個病會感染人,并且很多百姓都生病的消息,逼蘇承恩不得不将配方公告出去。”
“這樣一來,千大人和大理寺上下便得到了醫治之法。”
“千大人沒倒,蘇承恩便無法派人進入大理寺,案子卷宗在大理寺内便暫時安全。”
“等千大人身體恢複,我們便可以同她商量這件事。懸案的案宗在我們手裡,有助于我們調查。”
“至于這幾起案子……”林錦程笃定道:“蘇承恩沒得逞,勢必不會輕易罷休,我估計還會有更多案子。”
付梨有些心疼道:“恐怕還有更多百姓死于非命……”
林錦程知道她向來心系百姓,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次蘇承恩敢對全京城的百姓投毒,那下一次呢,是不是就敢明晃晃地屠殺百姓?
兩人心裡都偷偷浮起了一個念頭。
若是能将這皇帝踢下台就好了。
約莫三日後,大理寺便傳來了開門的消息。
得到消息後,付梨連忙約林錦程一起出宮前去大理寺。
千春蘭她身體還沒有完全好,但她心裡也明白,自己若是再不複工,這大理寺卿的位置恐怕是要不保了。
她屁股還沒坐熱,就看見付梨和林錦程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見付梨一臉擔憂地看着她,千春蘭便開口道:“别這樣看着我,我現在好的很。”随後為了防止他們倆繼續關心自己,連忙開口道:“說吧,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付梨連忙将兩人的猜想告知了千春蘭。
千春蘭卻敏銳的察覺到,付梨似乎有什麼在瞞着她。
果不其然,林錦程将付梨自己找病的事情捅了出來,付梨又被訓了一頓。
過後,她還幽怨地看了林錦程一眼。
在聽到兩人的猜測後,千春蘭的心情有些沉重。
畢竟這案子,還涉及付梨的生母秦愉婉。
一想到秦愉婉,現在的氣氛都有些低迷。
但一想到或許能替秦愉婉翻案,千春蘭又振作了起來。
她帶着兩人,走到了大理寺案卷存放處。
付梨和林錦程都以為這案子的卷宗會藏在隐秘的地方,或者是密室裡。
可沒想到,千春蘭就這樣将它随手放在了不起眼的地方。
她拿起來,這卷宗已經落灰了。
這屋内雖然時常有人打掃,但仍舊阻止不了這些陳年舊案的落灰。
千春蘭将灰塵掃了掃,随後遞給了付梨,“我去外頭把着關,你們就在這裡看這案子吧。”
秦愉婉,其實是因為卷進一場謀反案,最後被上一任皇帝打成謀反逆賊,處以的死刑。
十七年前,禁軍首領帶着鄰國的蠻夷,殺入京城内,企圖推翻先帝的統治,可首領不知道的是,先帝早就發現了他們私下聯系的事情。
可秦愉婉在期間,隻是因為需要去鄰國處理一件事情,便也被打上了謀反的名頭。
具體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直到秦愉婉死後,也沒有給出解釋。
這案子,大理寺許多重忠心于秦愉婉的元老們,都提出上奏,求先帝再三思量,可先帝卻不管不顧的随意将人處以了死刑。
元老們不服,在秦愉婉死後依舊不停上奏,無奈之下,先帝隻能将此案劃為懸案。
可也僅僅隻限于此,先帝後面也沒有繼續讓人再查下去,甚至不允許任何人上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