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等情況下,付梨除了點頭,别無其他選擇的餘地,她現在有些後悔昨日将人留下了。
事已至此,付梨隻能祈求案子趕緊解決,這樣就能減少一塊住的時間了。
兩人都起得早,于是一大早便開始在村子裡走動了起來。
村裡人基本上都是打魚的,早起的很多,現在已經開始陸續有人拎着一桶魚回來了。
付梨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隻見裡面的魚都活蹦亂跳,十分新鮮。
來到這種村子,用的午膳和晚膳肯定也和魚離不開幹系。
村子裡的村民們有時候在村長的聚集下,一塊兒用午膳。
村長為了宴請他們,今日特地喊來了全村的村民,鋪了一桌大酒席。
村子裡人不多。
原先海邊生意好做時,村裡的村民是很多的,後來跟着先帝的習慣,大家都不太愛吃海鮮了,海上生意便走向低迷,很多村民都去城裡找做工,導緻現在村裡隻剩下部分老村民還在捕魚。
這個宴席,對付梨他們來說也是個好機會,趁着這次,他們就可以了解到平時同死者相熟的人有哪些,又有誰同死者關系不好。
昨日林錦程和千春蘭直接詢問了一些村民,都沒得到什麼有用的答案,想來是有些村民嫌他們是外來人,都幫忙隐瞞了一些事情。
這次剛好趁着村民們喝了酒,說不定能從中撬出什麼信息來。
付梨自然也知道村中的情況,三人的酒從宴席開始到快要結束,幾乎沒怎麼動過,見形勢差不多了,林錦程便朝着她們使了個眼色,随後便開始走動了起來。
為了顯得不那麼明顯,付梨就讓千春蘭也跟着去走動一下,而她自己坐在這兒,看看有沒有人願意主動同她說話。
也不知林錦程和千春蘭打探到了什麼,但是千春蘭前腳剛走沒多久,就有個村民朝着付梨這邊走了過來。
這也在付梨的意料之内,見到有人來,也沒多驚訝,隻是擡頭,帶着微笑看着眼前的人。
對方大概四十五歲左右,見到她還有些支支吾吾,似乎在思考怎麼開口。
付梨便主動開口安撫對方道:“您好,怎麼了?”
聽到她出聲,這村民才小聲地開口道:“其實那日,我不止看到了丁宏邈在村上走動,還有一個身形和他相仿的男人,跟在他身後。”
丁宏邈便是此次死者的姓名。
付梨有些疑惑地開口道:“跟在他身後?是偷摸跟着還是光明正大的跟着?”
“光明正大的,兩人似乎認識,但我沒看見兩人有說過話。”
“那人不是你們村裡的人嗎?”
那村民想了一下,開口道:“不好說,那時候是晚上,看不清臉,隻能大概認出是丁宏邈和一個男子。”
付梨做思考狀沉思了一會兒,随後又像突然想到她正在與其他人交流一般,開口道:“行,我知道了,您先回去吧,我會和我的夥伴們說明這個情況,将此案調查清楚,謝謝您願意和我說這件事情。”
村民見她這樣認真,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擺手開口道:“這有啥,我要是想起來什麼信息再和你說,大人好好查案吧。”
随後,這個村民又像無事人一般走開了,仿佛剛剛隻是和她說了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付梨拿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随後便觀察起宴席上的每位村民。
林錦程換上了之前那種吊兒郎當地模樣,有些無所謂的同那些村民聊天,趁着他們醉酒,很快便和村民們打成了一片。
千春蘭比較嚴肅,但說話情商卻很高,也有耐心,喜歡傾聽,很快也和村中的婦女們聊在了一塊,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婦女們在說,但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一整場宴席下來,林錦程恭維的話都不知道說了多少,嘴皮子都說幹了,回到位置上後,便一口悶掉了桌上的酒。
千春蘭卻面色不變,像這種情況,她在大理寺不知見過多少,面對百姓們的上述,她從來都是耐心傾聽,即使有時隻是很小的一件事,但千春蘭也會盡力幫忙解決。
幾人等到宴席結束後,便一同去了付梨和林錦程的屋裡頭開始将得到的信息彙總。
付梨先簡單的将那個村民同她講的内容複述了一遍,林錦程也說自己聽到了同樣的信息,在不同的地方,部分村民都說自己看到了丁宏邈身後跟着一個身形和他相似的男人。
正當幾人想繼續分析得到的信息時,付梨突然覺得自己頭一陣暈厥,林錦程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異常,連忙開口詢問道:“怎麼了付梨,沒事吧?”
但很快,他剛問完這句話,就也感到一陣眩暈感襲來,付梨剛倒在桌子上,林錦程便也跟着倒下了。
這個過程不到一分鐘,這期間,千春蘭瞥到門口站着人,便也裝模作樣地跟着倒了下去。
下一秒,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