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都是劍蘭引客,她見客皆是隔着屏風,所以城内無人知曉她的模樣。
楚池基本每次都是招搖撞騙,靠着張巧嘴騙人,她買下“二倍收益”功能,一月便賺得盆滿缽滿。
“還是小姐聰明,讓我去城中找些乞兒四處散播奇言。”劍蘭邊換茶水邊道。
楚池翹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數錢,她搖頭晃腦道:“自古以來,輿論的力量都是無敵的。隻要有輿論,就可以無中生有,起死回生。”
劍蘭雖不懂什麼是輿論,但還是誇贊道:“小姐英明!”
楚池開窗透氣,正是春三月,林中野花遍地,暗香撲鼻,蝶飛蜂舞,目之所及,皆是姹紫嫣紅。
從前身處黑暗,從未見過如此美好的景色。
她閉眼貪婪地吮吸着清爽的空氣,剛睜開眼,便看見身披白色大氅的女子自兩邊開滿鮮花的小徑迤逦而來。
“漫漫,我在這!”楚池下意識興奮大叫。
那女子擡眸,對她施施一笑。
神志在此刻回籠,她眼神黯淡,失望道:“原來不是漫漫,是念念。”
劍蘭下樓将人引上來,道:“小姐,此人說與你相識,我便将她帶上來了。”
譚念念一上來就握住楚池的手心疼道:“遲遲,我想過了。”
“嗯?”
“我與遲遲相知相交,遲遲在我心中,早已勝過那些規矩。”譚念念眼眸如水,望着她情真意切,“遲遲需要我,我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楚池心中觸動,眼眸含淚:“念念,謝謝你。”
“遲遲想要我懸壺濟世,那我便盡己所能,除去世間人之病痛。”
楚池靈機一動,心裡想:這樣她就不用蹲在這破地方招搖撞騙,直接讓譚念念在這開醫館就好了,既能救人又能拿錢,一舉兩得啊。
她當即立下,配合着潸然落淚,佯裝感動道:“如此,便辛苦念念替我看顧生意,正巧我這幾日有事外出。”
“遲遲有事便去忙,此處有我照看着。”
“多謝!”楚池向她作揖。
“那我呢小姐?”劍蘭忙問。
“你便留在此處幫襯念念,我去去就回。”
劍蘭低着頭落寞道:“是。”
楚池捏捏她的臉,安慰道:“我又不是不要你了,我隻是有要事辦,你就替我守着此處,這也同樣是大事。我将大事交予你,是信任你!”
劍蘭眼睛一亮,立馬擡頭許諾:“我定不負小姐所托!”
“這就對了嘛!”
楚池安排完這邊,即刻扮男裝前往城中武館。
“掌櫃的,我找一武姓武師,想讓他教我學武。”
那武館掌櫃看她身材矮小柔弱無力又灰頭土臉的模樣下意識便覺得她是來砸場子的。
“沒這人。”他沒好氣道。
楚池瞠目結舌,好久才說出話來:“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誰啊?”
“我,當朝尚書左丞……”
那掌櫃嗑着瓜子打斷她:“就你還尚書左丞,你要是尚書左丞,那我就是當朝皇帝。”
“我還沒說完呢!”楚池蹙着眉罵,“我是當朝尚書左丞的大哥!尚書左丞晏景清是我小弟!”
那掌櫃扶着肚子笑得喘不過氣:“你要是當朝尚書左丞的大哥,那我便是當朝皇帝的老子爹!”
楚池翻了個白眼。
如果這個朝代有錄音筆就好了。
這一段錄下來絕對能滅他九族。
她也懶得跟他争辯,直接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重重摔在他面前:“這夠了吧?”
那掌櫃眼珠子都快掉下來,忙賠笑臉:“小人不識泰山,公子勿怪,小人該打!小人該打!”
“現在能替我找武姓武師了吧。”
掌櫃忙吩咐下去:“快帶公子去找武大!”
那夥計道:“可武大正在陪牛地主之子牛偉練武。”
“讓他滾,沒瞧見公子在這等着嗎?”
“是。公子請跟我來。”
剛邁入裡間,便瞧見一肥頭大耳的男子哈了哈拳打在武垂玉的小腹上。
她臉上全是淤青,嘴角挂血,此刻一手扶着腹部一手扶着牆強撐着。
楚池看不下去,随手抄起旁邊的擺件砸過去上前怒喝:“你這頭肥豬在做什麼?”
肥豬轉過身看她,扣扣耳朵不屑道:“此人是誰?如今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武館了?”
夥計忙打圓場道:“不好意思牛公子,今日武大已被此公子包下。”
肥豬上下打量她,嗤笑道:“就他?他出了多少錢?”
“一錠金子。”
“什麼?”肥豬驚訝地差點跳起來,他眼珠微動,知道錢财比不過,見她一個人,招呼仆從道,“你們上前鉗制住他,咱們今日便打到他自己走。”
楚池看見三個仆從來勢沖沖地撲上來,知道自己打不過,故連連後退擡起手臂護住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