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栾秉準備下去扶起她時,一陣雪白的粉末在眼前飄過,他頓時知覺全無。
武垂玉扶着楚池前去與其他兩人會和,她邊走邊斥責:“我便說這就應該我來,你逞什麼強!”
楚池蒼白的臉龐擠出一抹笑:“要不是那個人搞突襲,我肯定就赢了。”
“赢赢赢,你便隻知道赢!要不是譚姑娘同我說,你該如何!”武垂玉是又心焦又心疼。
終于走到馬車上與其餘兩人回合,楚池沒撐住昏了過去。
當她再度醒來時,譚念念正替她包紮傷口。
“好了遲遲,傷口已經處理過了,你要是疼的話你就喊出來,喊出來就不疼了啊。”譚念念見她醒來柔聲安慰道。
楚池原先在栾秉面前強撐着的僞裝在這一刻全部崩塌,她委屈地拉住譚念念的手哭着道:“念念,我好疼,好疼好疼。你能不能哄哄我。”
“好。”譚念念替她包好傷口後開始唱起江南小調哄她睡。
待楚池再次醒來時,譚念念早已了無蹤迹,她心下一慌,喊來劍蘭:“劍蘭,念念呢?”
劍蘭躊躇不前,最後還是心一狠把手中的書信遞上去。
“遲遲勿念,而今我已嫁為人婦,需恪守本分,凡事以夫家為重,感念遲遲今日舍身救我,還望珍重,再不相見。”
楚池把那信往地上一摔,氣得連咳嗽幾聲,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劍蘭忙上前攙扶:“小姐切勿傷懷,譚小姐此行必有不可說緣由。”
楚池還是悲痛,捂着胸口哭道:“那我這千辛萬苦地去闖他尚書右丞府又是為何啊?”
“我便說為何系統這次沒有派發獎勵。”她頓了頓,又自顧自地喃喃,“原來如此啊。”
“讓她靜靜吧。”武垂玉過來拍拍劍蘭的肩道。
劍蘭點點頭:“那我去看着藥。”
她還沒出去幾秒便回來滿臉恐懼道:“小姐,不好了,那牛偉帶着一群人将咱們這圍起來了!”
話音剛落,底下便傳來吼叫聲:“上頭的人給我聽好了!趕緊把那武大和那通緝犯給我交出來!”
楚池指指自己:“我?通緝犯?”
“來不及解釋了,我們快跑!”武垂玉背起楚池便要離開。
“我們去哪?”楚池問。
“往村子那邊跑,我們先去避避!”
劍蘭收到指令,蒙着面下樓:“好,我去引開他們,待會兒在村中碰面!”
“千萬小心!”楚池弱弱道。
“小姐放心!”她丢下這句話便扶着欄杆飛身下樓。
底下傳來一陣武器碰撞的聲響,武垂玉帶着楚池趁亂逃跑。
落日熔金,遠山如黛,江水粼粼,山巒映射着夕陽餘晖,河岸旁村莊挺立其間,阡陌交錯,炊煙袅袅,往遠望去,幾個女子在河邊嬉笑打鬧。
武垂玉向那邊高喊一聲,那些女子立馬洋溢着笑容小跑着過來。
楚池拍拍她讓她把自己放下來。
那些女子圍着她們,不知哪個調笑道:“好生俊俏的小娘子,可是從天上掉下來被武郎撿着了?”
衆人笑成一團。
“好了。”武垂玉打斷道,“她身上還有傷,我們一同回去讓楊柳替她看看傷勢。”
“也好也好,崔娘新學了幾道菜讓大家夥去她家吃呢。”
楊柳的醫術雖不及譚念念,但治療傷口也是綽綽有餘,再加之譚念念原本就留下藥方,才兩天時間楚池便可以自由行動。
隻不過已有兩日之久,依舊未聞劍蘭的消息。
楚池心焦,見從城内打探消息歸來的武垂玉便匆匆上前帶着幾分急促和忙亂問道:“如何了?”
武垂玉拉她坐下,替她倒杯水安撫道:“你先别急。”
“我如何能不急?”
武垂玉瞧她這個模樣長歎一口氣道:“酒館中謠傳說那仙人之事是假,牛貳是因為不想嫁人才聯合你诓騙其餘人。遲遲,栾秉将你的事上報,陛下大怒,現下正全城緝捕你,那牛偉見過你,所以才……”
“我知曉了。劍蘭被他們抓走了,現下可知道人在何處?”
“我之前在武館之時曾聽聞牛偉在城外有一鬥獸場,這鬥獸場乃是給官宦子弟賞玩所用。”
“這和劍蘭有什麼關系?”楚池不解道。
“此鬥獸場與一般的不同,它的規矩是每兩個時辰放出十名女子與兩隻野獸,讓女子與野獸争鬥,活下來的就算赢家。”
“赢了便可以逃走嗎?”
“不,赢了便要成為那些達官貴人的玩物,玩死的也不在少數。”武垂玉猛捏茶盞狠灌一口,“但裡面的女子毫不知情,以為打敗野獸便可自由。殊不知,人性遠比野獸來得更可怖。”
楚池悲涼地笑一聲:“劍蘭在裡面?”
“八九不離十。”
楚池眼神瞬間黯淡,心如死灰。
“我們即刻啟程,去這鬥獸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