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是帶人去砸了你的藥鋪，那女子也未殺成，你何必如此斤斤計較，要屠我滿宅，殺光我所有弟兄呢？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雄壯的男子極違和地捂着臉掩面痛哭。

楚池絞盡腦汁也沒想起自己到底在哪見過他。

季川見她這不明所以的表情低頭靠近提醒道：“這人叫毛虎，他說他祖籍是丹州但以前在上京城的黃竹寨當土匪。”

楚池越看他越熟悉，這才恍然發現眼前之人便是那日襲擊譚念念的土匪頭子。

她的神情一下子凝結成冰：“哈哈哈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先不說這事是不是我幹的。你自己做出傷天害理之事受報應，居然還想将責任怪罪到他人頭上。好一個重情重義的土匪頭子啊！”

毛虎握緊雙拳狠狠砸在桌上，頓時出現歪歪斜斜的裂痕，他大怒：“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楚池想着那時地場景就氣憤，她瞪圓眼睛擡擡下巴挑釁道：“我再說一百遍也是這個理。”

毛虎再也忍不住，管他什麼勞什子公子少爺，他跳起來踩着凳子飛撲過去，活像隻真虎。

“我連真老虎都不怕，難道還怕你這隻假老虎嗎？”楚池邊側身躲過邊不屑道。

【警告！警告！毛虎武力值遠大于小主，請小主謹慎發言！】

“我去你的謹慎發言！狗世道，你作踐我可以，但不許作踐我的念念！”她說完便掀開布匹抽出拂塵劍手疾眼快地刺去。

毛虎驚訝她偷偷帶武器的行為，竟一時愣在原地。

劍蘭思索到什麼，她也抽出自己的大刀打掉楚池的劍：“小……您不能！”

楚池猩紅着眼看她：“你攔我作甚？”

“他說有人指使，您不妨問問是誰指使？”

楚池覺得她說的有理，于是惡狠狠地看着毛虎問：“你背後的人，是誰？”

毛虎低下頭悶悶道：“這我不能說。”

楚池氣急，拍開劍蘭又将劍架上毛虎的脖頸。

【警告！警告！毛虎武力值遠大于小主，請小主謹慎動作！】

“再廢話老子今日就廢了你這本破書！”楚池像是殺瘋的魔頭。

“兄弟兄弟，大家都冷靜一點。”季川雖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但還是走上前來勸架。

毛虎沒搭理，他握拳撞開楚池的劍不屑道：“就你這模樣我都不好意思跟你動手。”

他是個粗人，沒這麼多彎彎繞繞，向來直言直語，也不管傷不傷人。

楚池利索收劍，她單腳踩桌子揪起毛虎的衣領：“什麼模樣？我雖不及你們匪寇，但我至少還知道什麼叫不收不義之财。”

毛虎推開她的手拾掇拾掇自己的衣領冷哼：“那時在城外招搖撞騙的難道不是你嗎？”

楚池想起那段往事，突然語塞。

季川見他們稍微平靜，他開口提議：“你們這般也比不出什麼勝負且還容易招惹來門外兵士，我聽聞進入城郊大營的兵士一月後會有比武，不如你們在那時較出高下。”

楚池嘴角掀起嘲諷：“然後呢？他輸了就把狗命給我嗎？”

毛虎也倨傲地擡頭：“我赢他這麼一個瘦小子豈不是勝之不武？”

季川摸摸下巴：“嗯……要不這樣，你們誰輸誰就給另一個人當小弟，為另一人馬首是瞻如何？”

毛虎聽聞後仰天大笑：“我毛虎可是黃竹寨的土匪頭子，你讓我認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做老大？說出去都得叫人笑掉大牙！”

“哎呀大哥，這不是勝負未定嘛！如果這小子輸了你呢！”

“他必定輸我啊！”毛虎斜睨她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如果我赢了，你便将背後之人告知。”楚池不驕不躁目标明确。

她剛才冷靜下來才發現當時自己隻以為是普通土匪見她生意好所以才來劫财，此時想想才驚覺對方的目标是譚念念，既然如此，她必須要知道背後的人究竟是誰才能保護念念。

“行啊，反正你也赢不了我。”毛虎一口應下。

見兩人終于和解，季川也松口氣，他從食盒裡掏出兩個饅頭分給楚池和劍蘭：“你們倆對付下，待我們去瓊華郡後便有肉餅子吃了。”

“謝謝。”楚池道謝後一口咬掉半個饅頭，差點沒把自己噎死。

算上日子，她們也是許久未曾飽腹。

季川忙抽出腰間的水壺遞給她。

楚池猛灌大口水艱難咽下卡在喉間的饅頭而後随意地往嘴上一抹：“謝謝啊小兄弟，今日在城門口如此跋扈，我還以為你是什麼纨绔子弟呢！

季川憤憤地往桌上一拍：“你這人說什麼呢！我可是未來的平國大将！那時我在城門口又不知道你們是前來征兵的，隻當你們是瞎擋路眼無珠之徒。”

“那兵士和有眼無珠之徒便有區别了？”楚池笑着問他。

他看她這模樣更是氣憤，這瘦小子看他的目光裡怎麼還帶着幾分長輩的慈祥？

于是他沒好氣地回：“我舅舅說了，每個将軍都要愛護自己的兵士，視自己的兵士如同手足弟兄。”

楚池還沒來得及回應毛虎便啃着饅頭嘲笑道：“傻小子，都來這了，還想着當什麼大将軍呢？”

“什麼意思？”季川撓撓後腦勺一頭霧水地問。

“燕赤攻入瓊華郡丹州調撥人手，這個你知道吧？”

“知道啊，我們過幾日不便是要去瓊華郡嗎？”季川心急，瞪大眼睛問他。

“确實是有批新兵要去瓊華郡，但不是我們。門外有兩個帳篷兩個兵士你們也都看到了吧，我們這隊便是專門用來充丹州守備軍的。”

季川崩潰大吼：“怎麼可能？我爹明明說會讓我去守衛瓊華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