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面色一驚,除冷陌淮之外,其他人都睜大眼睛看向他們。
申俊奕愣在原地,擡起手捂住左臉,瞪着眼睛看向她,露出極為不解的神情:“哎,美人,你這平白無故打我做什麼?我招你惹你了?”
毛郁芳這才看清他的臉,不由愣了一下:“哎,你……不是昳麗公子啊。”她尴尬地對他笑了笑,“那個,不好意思啊,我打錯人了。”
申俊奕眯起眼睛,對她這話更不理解了。
毛郁芳轉向冷陌淮,問道:“大人,昳麗公子呢?”
冷陌淮平靜回道:“他就是。”
毛郁芳難以置信:“啊?不可能啊,我見過的昳麗公子分明是一個俊俏郎君,這人不可能是他。”她淡淡掃他一眼。
聞言,申俊奕頓時面色一沉,語氣變得冷淡:“那不知毛小姐所見的昳麗公子是何人呐?我倒也想見見他長得是有多俊俏。”
這時,舒之薏見他的神情和語氣都忽然變化,又想起了那時他掐住她,對她說話的陰狠語氣。她現在發覺,那時他忽然動怒,很有可能不是因為她罵了他,而是因為她罵了他一句“醜八怪”。
她當時實在是氣過頭了,才對着他破口大罵。那時她被蒙着眼,還不知道他長什麼樣,想着他既然長得很好看,便反過來罵他一句,沒想到他卻并非是那容貌好看的“昳麗公子”。
雖說毛小姐的語氣很正常,但她當着他的面說另外一個“昳麗公子”好看,很有可能會惹他生氣。何況她現在就站在他身旁,要是他突然動怒,對她出手,那可就糟了。
舒之薏開口解釋道:“毛小姐,你見到的那人應該是假扮成他的樣子來見你,他才是真正的昳麗公子。”
她又看向申俊奕,語氣不像方才那般冷漠,而是變得平和,“毛小姐和你一樣,也隻是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你别誤解她的意思。”
申俊奕默了片刻,似乎明白過來她這話的意思,随即又露出笑容,乖乖點頭:“好,我都聽美人的。”
舒之薏見他又變回了笑容滿面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
申俊奕看向毛郁芳,嗤笑一聲:“原來毛小姐見到的是個冒牌貨啊。”他對着她搖了搖頭,“啧啧啧,毛小姐好歹也見過我兩次了,竟還能将我認錯。”話罷,他歎了口氣。
毛郁芳微蹙眉,又恢複平靜,微笑着回怼他:“喂,我怎麼知道啊。他和你一樣都戴着面具,也是入夜突然闖入我房中,還明确表示自己就是昳麗公子,我當然以為他就是你。何況,我和你就算見了兩次,也隻是簡單聊過幾句,我對你的樣貌身份一概不知,我們也還是和陌生人沒什麼區别吧。”
“也是。”申俊奕毫不在意地點點頭,“這麼看來,毛小姐認錯人實屬正常。”
“你知道就好。”毛郁芳平淡回他一句,又轉向冷陌淮,語氣變得恭敬,“大人,若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希望大人能盡快将那假的昳麗公子抓到,到時便派人來告知我一聲。”
冷陌淮“嗯”了一聲,答應下來。
“多謝大人。”毛郁芳又笑着看了一眼舒之薏,便随即轉身離去。
申俊奕看向冷陌淮,輕聲笑了笑:“難怪那畫像上的人不是我,原來大人是找錯人了。”
金一栩開口道:“大人,原來他不是昨夜那淫賊,我還說呢,他已經抓走了舒姑娘,半夜竟然還有膽量去李小姐那。”
冷陌淮面色平靜:“我今早見到他們三人皆非畫像中人,便已有了兩種猜測。一是他喬裝易容,二便是他們是不同的兩人。”
“唉,你們這一個兩個,全都誤會我是那淫賊,可真是令我傷心啊。”申俊奕嘴唇下撇,語氣低軟下來。
“……”衆人沉默不語。
舒之薏開始在心中思索起來,又将此案重新回想一遍。
原本遇見昳麗公子的女子有六人,見過他兩次的女子分别是毛小姐、李小姐、蘇小姐,而見過他一次的女子分别是徐小姐、張小姐、沈小姐。
前日,真昳麗公子去了張小姐房中,而假昳麗公子去了毛小姐那,騙取她的真心。
昨日,她去到沈小姐房中,遇到了真昳麗公子,被他抓走,而假昳麗公子則去了李小姐房中,對她下藥欲行不軌。
如此來看,真昳麗公子先去見的,是隻見過他一次的女子,而假昳麗公子便趁機去另一邊,見那幾位見過他兩次的女子,恰好可以與他分開作案。
由于他喬裝成真昳麗公子,大理寺的人也未曾抓到他們二人之中的一人,這才誤以為作案之人均是申俊奕。
眼下,唯一剩下的人便是蘇小姐,她很有可能便是假昳麗公子的下一個目标。
舒之薏看向冷陌淮,急忙道:“大人,那人今夜很有可能會去蘇小姐那,我們得想辦法将他抓到。”
若是今夜抓不到他,這規律便會被打破了,再想抓他會變得更麻煩。
冷陌淮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吩咐一聲:“先将他帶下去。”
申俊奕拱手作揖:“大人,那小人就在此,提前祝你今夜能順利将他拿下了,我也好看看這冒牌貨到底長什麼樣。”
兩名獄卒立即前來将申俊奕押回牢房。
金一栩上前幾步,問道:“大人,我們今夜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