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面色蒼白,低聲開口解釋:“姑娘,我丈夫是韋牧楓。”
聽聞此話,舒之薏陡然睜大眼,滿臉不可置信。
“你……是縣令夫人?”
申俊奕和蔔子遙已扶着冷陌淮躺到床榻上,聽到舒之薏這話,頓時滿臉震驚,快步走到了他們身旁。
婦人點頭“嗯”了一聲。
怎麼會?她和這孩子是韋牧楓的妻兒?可是韋牧楓未曾提過這事,河清縣也并未傳出縣令夫人和孩子失蹤一事。
舒之薏立即問:“夫人,你們是何時被抓到這的?”
婦人想了想,答:“應該是兩個月前了。”
兩個月前,那也正好是第一起失蹤案發生的時候。
所以,那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們可否詳細跟我說說,你們是被怎麼抓到這來的?”
三人點頭應下,随即分别訴說。
兩個月前,婦人帶着孩子來月霧山靜靈寺燒香拜佛,可下山途中卻不小心掉進了一個草坑中。
她大聲呼喊,但山中寂靜無比,平日也沒什麼人,故而隻好等待着有人出現。
日落時,她聽到了腳步聲傳來,趕忙大聲求救。來的是一個身上背着弓箭的男人,婦人向他解釋自己為何會在此的原因,請求他救她和孩子出來,或是去山下找她的下人幫忙。
男人卻表示不想做這費力不讨好的事,婦人于是告知了他她的身份,并答應給他酬金。聽了這話,男人一口答應下來,将她和孩子救了出來。
但沒曾想,他們剛被他救上來,便被他一掌打暈了過去。再醒來時,她和孩子已被鎖在這囚籠中。
她這才知道,那個草坑就是男人布下的。他名叫鮑柏亮,是一個獵戶,時常用各種方式在山中捕獵。而他還在這洞中養着一匹狼,這囚籠最初就是為它備下的。
這狼先前不小心踩中了他布下的捕獸夾,他本想将它殺了賣錢,但又突然生了興緻,想試着養一養它。
他常年一人在這山中,很是孤寂,希望有個活物陪他,便留下了它的命。他為它治傷,給它食物,他們的關系便愈發親近。
而每次他外出時,洞門會關閉。當他回來時,會在洞外吹一聲口哨,并大力拍門三聲,狼聞聲便會主動走到洞門的機關旁,用爪子按下機關。
起初,這洞中隻有鮑柏亮一人,可過了幾天,又來了一個微胖女人,她叫牛蔓珠,是個殺豬賣豬肉的老闆娘。
婦人一開始總是能聽到他們二人入夜在洞中行男·歡·女·愛之事的交談和呻·吟聲。他們聽不見裡面的聲音,但密室内能聽見一些外面的聲音,尤其是在他們動靜非常大的時候。
可不知從何時起,他們竟然又抓了其他人來。鮑柏亮和牛蔓珠分别在兩邊的山洞,對他們行不·軌之事。若他們敢有不從,便會被毆·打。當他們心滿意足後,就又把人關進這囚籠中。
當再有其他人被抓到這後,他們二人又對這些男女做了同樣的事,可是在他們之前的人就被喂了狼。
他們隻能在囚籠中,眼睜睜看着那些人被狼當成食物一般撕·咬·啃·食,血·腥又駭·人,這股血·腥味早已進入他們的鼻腔,充斥着他們全身。
而籠中的自己根本無法逃脫,也即将成為下一個獵物,每日每夜籠罩在他們心中的,隻有深深的無助和絕望。
阿風在七日前上山采藥時,突然遇到一個腳崴的女人。她癱坐在地上,嬌聲請求他幫幫她。阿風便答應下來,上前扶起她準備送她回家,卻被她一掌擊暈了。
再醒來時,已是在她的床榻上。他中了迷·情香,身體極為燥熱,心中欲·火難耐,整個人無力發軟,頭腦昏沉。
牛蔓珠見他醒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小哥,你這一身藥味可真難聞。不過看在你年紀輕身體好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
她脫下他的衣服,又慢慢将自己的衣服脫下,一手摩·挲着他的胸膛,一手撫·摸着他的臉頰,柔聲細語:“你聽話些,姐姐不會讓你受苦的。”說完,便嬌聲一笑,趴在了他的身上。
小梅在十日前收到一張字條和一些銀錢,字條上讓她去月霧山靜靈寺許願,可獲得更多銀錢。她急于賺錢給母親治病,便一時昏了頭腦,按這信上所說照做了。
當她去靜靈寺後,又見一張字條,讓她去有情洞。她去到有情洞後,看見了石壁上的“女”字,便往那邊去了。
可進去後,卻見到一個赤着上半身的男人正坐在床上,色·眯眯地看着她。她趕忙想逃,可洞門卻突然關閉了。接着迷·情香的作用發揮,她被男人強硬拖拽着上了床。
她極力掙紮與反抗,卻被男人大力抽了幾巴掌,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就已經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被關進了這囚籠之中。
聽完他們所言,舒之薏三人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眼底籠罩起一層陰霾,揮之不去。
舒之薏怔在原地,不可置信道:“所以,除了你們之外,其他人……”
小梅眼中滿是恐懼,聲音發顫:“其他人……都已經被那狼吃了。”
話音落下,舒之薏喉嚨發緊,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們在聽聞第一起失蹤案發生在兩月前時,便已料想到最壞的結果,那就是他們已經出事。
可他們還是心懷一絲希望,這些失蹤者隻要還活着,他們便一定有機會救回他們。可是,他們卻已經都出事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蔔子遙愣在原地,心中滿是憤怒,“他們簡直不是人!”
半晌,舒之薏才緩過神來,低聲開口道:“你們先出來吧。”
舒之薏三人扶着他們幾人出了囚籠,帶他們去到外面的山洞中。
“申俊奕,把他們兩個關進那籠中。”
鮑柏亮與牛蔓珠都隻是暫時暈過去,不知何時便會醒來,所以先需将她關進籠中。
“好。”申俊奕應下。
“哎,我去吧。”蔔子遙立即道,他又轉向舒之薏說道,“之薏,你給申俊奕也上下藥吧,他方才為了保護我,也受傷了。”
聽到這話,舒之薏愣了愣,轉頭看向申俊奕,這才注意到他的傷。他的後背、右肩各中了一枚暗器,右臂有一處刀傷,鮮紅血迹已染紅了衣衫。
她方才一心想着冷陌淮的傷勢,所以并未注意到他也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