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蕭騰家的時候,情況卻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我以為會看到一隻大吼大叫精神崩潰的蕭騰,可是蕭家安靜的很,蕭騰沒有發瘋,隻有一個發瘋的脫發大叔,裡外踱步神情激動。
“童小姐你來了,哎呀,蕭騰又瘋的不行,再瘋下去就出人命了!”蕭大叔說。
我看着這安靜的土豪宅,不明所以,“他人呢?”
蕭老同志和保姆阿姨對視了一眼,一起沖我指了指樓上,“浴室。”
說完,我随蕭老同志上了二樓,在他的帶領下,輕手輕腳的走到浴室旁。
裡面安靜的很,隻有間歇性發出一陣算不上發瘋的動靜……
“他在幹嘛……”
蕭父認真道,“洗澡。”
洗澡也算發瘋?
你是不是在故意阻攔我了解蕭母呢……
話沒開口,蕭老同志拍拍我的肩,神秘兮兮的往浴室門上一指。
那意思,像是讓我去看個什麼東西。
他鬼頭鬼腦的,從浴室門上一個隐蔽的位置開啟了一個小圓圈,我仔細一看……
好麼,裡面藏了個貓眼兒!
這就是傳說中的偷窺門吧?
這一家子都什麼癖好,這位老同志你也該看看心理醫生了。
我正在無奈,蕭父又拍拍我的肩,示意我往裡看,并小聲解釋:“他老發瘋,我怕出事,必須監控啊!”
嗯?
等下。
你是想讓我偷看男人洗澡?
這不好吧……
我還來不及反應,一隻大手就把我的腦袋往貓眼兒上面怼了過去。
被強迫偷看男人洗澡,這種事本王還是第一次經曆!
本王還是姑娘,本王有名節,本王不想偷看男人洗澡啊喂。
但是力不從心,大爺的手勁兒,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怼了上去。
呃。
隻見,蕭騰全身躺在浴缸裡,将自己淹沒在白色的泡沫之中,頸部慵懶的攤放在浴缸壁上。
周圍的泡泡輕飄飄的像雲彩,仿佛他是天上的小仙子。
小仙子的胳膊垂在浴缸外,細膩光滑,肌肉線條凹凸有緻。
突然,他身體猛的沉了下去,一腦袋紮進浴缸裡,整個身體被泡沫全部覆蓋,然後久久不肯起來。
這……
也顧不上什麼名節不名節,我直愣愣的盯着他。
過了大概一分鐘,他又從泡沫裡鑽了出來,也不見氣喘籲籲,隻是安靜的盯着天花闆。
過了一會兒,又沉下去了……再次淹沒的時間會更長,但這家夥好像王八變的似的,淹多長時間都沒事兒人一樣。
難道這也是一種獨門絕技?
我忍不住分了個神,再回神的時候,發現那家夥突然“蹭”的一下從浴缸裡站了起來。
我腦子一熱,趕緊移開眼睛。
我好像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我正在發慌,蕭父在我耳邊道,“他有時候會這樣,最近一年都沒有了,今天突然又這樣……我真怕出事啊。”
我由于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臉蛋滾燙,不敢回頭,低着下巴沉聲質問,“你們怎麼不進去阻止他?”
家裡應該都有各個房間的備用鑰匙的吧。
蕭父吓了一跳,大驚失色,“那可不敢啊!以前有一次開門進去了,結果他說我侵犯了他的隐私,半年沒理我!”
小脾氣酷酷的。
“以前我是自己沒辦法,現在有你了,我這不想讓你來看看情況,勸勸他啊!”
我臉上的滾燙逐漸褪去,平靜了一會兒後,歎口氣,斜睨着蕭老頭,淡淡道,“怎麼勸,讓他知道我剛剛偷看了他嗎。”
蕭父一楞,似乎沒想到這層問題,“那……呃……怎麼辦……哎,他現在什麼情況了?”
蕭父擡起罪惡的小手,準備再次啟動偷窺貓眼兒,被我一把攔住……
什麼情況?
人家已經起身擦香香了,想必,下一秒就要從浴室出來了!
我阻止了他繼續偷窺,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閃進浴室旁邊的一間客房裡。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躲起來,可能剛才發生那樣的事,多少有些心虛吧。
蕭父站在浴室門口還算正常,我突然出現,要怎麼和他解釋?
言多必失,還是先躲起來為妙。
這間客房窗簾緊閉,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橘香,我默默祈禱:“不要進來不要進來不要進來不要進來”。
然而我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緊接着,耳畔滑過一道淡淡的推門聲。
我一個大跨步,一腦袋鑽進了衣櫃裡。
原來這不是客房,而是蕭騰的卧房?
衣櫃裡也有淡淡的橘香,幹淨整潔,完全能容納我這尊忐忑的大佛。
我掃了一眼,衣架上整潔挂着幾件男士……内衣……
有小褲褲,還有小襪襪,還有……嗯。
我強裝淡定,實則欲哭無淚,又默默祈禱:不要進來不要進來不要進來不要進來。
然而,祈禱并沒有什麼用,衣櫃門被拉開了……
推拉門的滾軸非常潤滑,沒有任何噪音,一絲微光從縫隙裡投射進來。
同時,還有沁人心脾的沐浴露味。
一雙男人的手在推拉門前頓住,穿着白色浴袍的身體赫然出現在我眼前,浴袍領口若隐若現出凹凸有緻的胸肌,不大卻性感。
而我……撅着屁股半蹲在衣櫃裡,臉上是滾燙的,額頭是冒着汗珠的,雙腿是哆嗦的,心裡是沒底的。
蕭騰沒有說話,我感覺他一直在注視我。
我微微擡起頭,看到他修長的睫毛之下,那雙不帶感情的眼睛。
我覺得我應該打個招呼,表示一下禮貌,畢竟人家雖然是傲嬌的黑天鵝,但卻是非常溫文爾雅的黑天鵝……
人家發瘋的樣子都那麼安靜……
想到這兒我又打了個激靈。
半夢半醒之間,我硬着頭皮對他讪笑了一下,腦中飛快的旋轉着我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我被人追殺,所以躲在了你家衣櫃裡……我走錯路了,還以為你家是我家……我其實有一種特殊的鑽衣櫃癖好……你的衣櫃質量很好,我想進裡面看看内飾……
每一個理由都很屎,我說書的本領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