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切入正題,趴到了床上,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
人的心理就是這樣,雖然知道隔音效果無敵,還是忍不住鬼鬼祟祟。
範大志那邊頓了頓,然後意味深長的歎了口長氣,“哎呀……這個範慶慶,很普通的一個學生嘛。”
嗯?
範大志把大偵探的消息娓娓轉達,“聶遠說,這個王慶慶在學校學習成績挺好的,挺受老師喜歡,人緣也不錯。”
我追問,“父母呢?”
範大志咂咂嘴,“聽說父母感情不錯啊,他媽叫陳偲,是個非常溫和善良的女人,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每次開家長會,還經常給熟絡的學生家長帶點小禮物,為人特别好。”
我腦袋陷入一團漿糊,怎麼繞來繞去,又繞回了宛霞的人設?
母親是大好人一個,可娃就是十分乖張,别到頭來又告訴我,蕭騰也是陳偲撿來的……
“他爸呢?”
“哦,他爸叫王見,普通公務員,聶凡找到了他們當初的鄰居,都對他們印象挺好的,沒聽說有家庭暴力之類的事情發生。”
所以,一個十歲的孩子,突然跌落山腳,性格閉塞,你告訴我,一切都是巧合與天降?
我沒說話,陷入苦思。
雖然沒提取到什麼有利信息,我有些失望,但卻有隐隐覺得,一切看起來都正常的背後,一定隐藏着什麼不正常。
可是我怎麼才能知道呢,這也許隻有蕭騰自己才知道,可是,他已經失憶了。
等等,失憶?
我腦子突然一動,他失憶了,卻依然保持着失憶前的習慣,因為身體是不會騙人的。
我能不能通過他現在的習慣,推測過去的事情?
“潇潇?”範大志見我半天沒出聲,開口叫我。
我回過神來,“哦,沒事,辛苦你了。”
範大志:“都是同學,不客氣,也不知道有沒有幫上你什麼忙。”
這不是很顯然,沒幫上麼。
他又好死不死道,“之前說的靓号……”
這人要點兒臉不要,事情辦的不咋樣,訛錢倒是有一套。
“範大志同學。”我說。
“嗯。”
“你之前也是國家公務人員,是人民的公仆,政府的沖鋒槍,你怎麼淪落成人民的銀行了。”
範大志沒反過味兒來,還以為我在誇他,“嘿,啥人民的銀行,竟誇我,我可沒那覺悟。”
我又補充道,“人民的銀行,自然是要人民都來往裡存錢,把它喂的好好的,飽飽的,壯壯實實的。”
範大志想了想,大概覺得臉上挂不住,開始人身攻擊,“班花,你咋能這麼說我呢,你沒有胸,還不是照樣被評為班花了。我賺點錢,就不是無私奉獻好青年了?”
我搖頭,雖然他看不見,“你這不是賺錢。”
“那是啥?”
“是要錢。”
“呃……”
最後他挂電話的時候嚎了一句,“相信我下次會帶來更有力量的信息給你的!!我絕不會做一個除了長得帥以外,一無是處的人!”
挂了電話,我覺得他想多了,他除了長的寒碜以外,其他地方都還好。
安靜的夜,靜不下來的我……
如果根源找不到,也許我該聽老師的,換一個角度,看看蕭騰的希望是什麼?
幫他得到他想要的,也許可以沖破舊的心結吧。
正想着,走廊裡,隔壁房間,門鎖,“嘎達”一聲。
然後是蟋蟀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整容女走了?
沒有雞飛狗跳,沒有欺辱,沒有挂着淚的小天使和衣冠不整的妖精。
一切平靜的仿佛從未有事情發生。
但一定是發生了些什麼事的……
等莫世華的腳步聲走遠,我蹑手蹑腳竄出去,賊頭賊腦的敲響蕭騰的房門。
估計他煩死了,這一晚上怎麼老來人?
打開門一看是我,他似乎毫不意外似的,沒事人一樣讓開,轉身往回走。
我關上門,追到他屁股後面,直接了當的問,“整容女找你幹什麼?”
說一出口,我看到桌子上放了兩杯咖啡,看來兩個人邊喝邊聊,十分和諧啊。
他沒答我,我又追問了一句,“說話呀,她找你什麼事?”
蕭騰淡淡斜着我,下巴微揚,原本就高高的鼻梁更加挺拔,“怎麼,查崗啊?”
這聲音不鹹不淡,沒什麼情緒。
呃?查崗?
又開始自戀了……
“你說是就是吧。”我懶的跟他廢話,反正他也不會愛上我,“她找你什麼事?我們現在可是合作夥伴哦,是利益共享體,你要有點團隊精神。”
他沒所謂的白了我一眼,好像傳說中的團隊精神是狗屁一樣。
不過,他還是告訴我,“她來找我,說她的整容過度史。”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