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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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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初荔挑眉:“又是紫的?”

紫的怎麼了?桂月收回話意細細思量,難怪今天下午嘉月捧着蜀錦無動于衷。

“最近經常出宮,褙子做好了,一時也穿不上身,反倒是男裝要多幾身,那匹蜀錦暫時先擱着吧。”

“倒是臣多嘴了。”桂月淺笑。

趙初荔進殿擺手:“明知不會怪你,還故意撒嬌!在外面等了一晚上,早些歇息去吧,讓荷月嘉月來伺候。”

桂月抿唇退下,趙初荔直接去了浴池。

片刻後。

荷月跪伏在池畔蒲團上替她按捏,這小娘子天生有股蠻力,還專門去尚藥局學過推拿,哪怕鋼筋鐵骨的後背,也能被她揉按成面團。

趙初荔舒服得痛哼:“輕——一點。”

荷月收着力氣,她卻又不滿:“太輕了。”

荷月早已習慣,撥起後頸大筋,狠狠一頓撚捏,她在水裡哼哼唧唧,氣血暢通後,小臉染霞,粉得發亮。

嘉月捧來巾栉,擱在卷雲足矮幾上,開始挑選提前預備的香膏:“皇後宮中女官來報,萬瓊峰一切準備周全,三日後宸妃娘娘的冥誕,請殿下一早就到坤儀宮,與皇後同行,做完法事,次日一同回宮。”

趙初荔應了一聲好,閉上眼不再說話。

嘉月打開錾金蓮花的香膏蓋子,擡到她鼻端,輕緩地晃動,見她愉悅地深嗅,幾息之後,才笑着将香膏拿開,扶她出水更衣。

扶光色絲錦做成的拖尾裙,逶迤的裙尾上,滿繡櫻花堆雪,伴随着走動,無數櫻花以各種優美旋轉的姿态,翻飛在她的身後,似乎能嗅到陣陣襲人紅香。

睡前,趙初荔披發盤腿,坐在寬大的紫檀木床沿,櫻雪層疊堆在腿畔:“阿娘冥誕那日,我就穿天水青的素裙,裡面配同色的小衫,其他多餘的一概不要。”

嘉月應聲記下,隻是萬瓊峰日暖夜涼,殿下要在山上過夜,少不得準備厚一點的披衫,預防着出門。

她和荷月踮足,放下床簾,熄滅燈燭,兩人齊步後退,放下了高高的帷紗,最後退到隔扇外,放下厚重的錦簾,一左一右,安靜侍立在外。

第二天,空中飄起朦朦雨絲,染濕了大明宮的春色。

趙初荔梳起高髻,一身榴花染舞裙明豔耀眼,她落落亭亭,走在撐花傘下,正是那朦胧黛山的萬綠叢中,最動人的一點紅。

聖人退了朝,便在疊雲殿中理事,大臣和兒子們輪番觐見,從早到晚說不完的朝政,讓他苦心勞形。

譬如此刻,太子和安王各執一詞,為禦史台監察四大除妖家做得是否太過,發生了激烈争執。

“阿兄所求的海晏河清,亦是我所求,隻不過欲速則不達,四大除妖家盤踞根深,枝繁葉茂,下有弟子幾萬人,有些事豈是朝夕間就能肅清的?”皇三子、安王趙臨禅争得臉紅脖粗。

太子主政溫仁,卻不乏切中要點:“監察是為了助其匡正,自然不是一步到位,我向禦史台的吳大人了解過,目前他們監察的重點落在經濟賬上,實在不知哪裡就太急了?臨禅所說的欲速則不達,難道是說,四大世家所屬國庫的減耗,禦史台不能查了?”

“阿兄何必曲解我的意思?”安王揚聲,“我何曾說過禦史台不能查國庫減耗?阿兄敢不敢拍着胸脯保證,沒有一點攜私?”

太子氣得一屁股坐下,用眼神狠狠警告他。

聖人不想看兒子們争權,坐在龍案後,半阖眼皮,偶爾掀動一下,透出幽黯眼底。

一抹鮮亮從門縫映進來,聖人窺見,立刻綻現笑意,松開了緊抿的雙唇:“還躲什麼?阿爺都看見你了!”

吱呀一聲,沉重的殿門被推開,趙初荔骨碌轉着杏眼,站在外面。

剛才安王便欲把火引到她身上,見她送上門,竟然逼近太子質問:“阿兄敢不敢發誓,你暗中支持禦史台,跟皇妹一點關系也沒有?”

趙初荔垮下臉,望向她三兄。

太子欻地站起身,欲要回敬,聖人卻先迅雷不及掩耳,将一本匝子砸過去,狠狠地打在安王胳膊上。

安王吃痛,揉着胳膊不敢再出聲,隻是側避着,不看趙初荔。

趙初荔堆疊起笑臉,輕快躍過門檻,甜甜叫了聲阿爺。

“說事就說事,下次再敢攀扯你皇妹,就讓太子代朕抽你鞭子。”聖人心煩不已,“荔荔留下,你們倆都滾。”

趙初荔朝太子阿兄眨眼,眼風掃過三兄時,明顯黯淡了一下。

太子和安王躬身退出殿外,一起走出長長的廊道時,彼此之間連句話也不說。

疊雲殿傳出聖人的縱聲大笑:“還是荔荔有心,會心疼阿爺。”

安王唇邊掠起譏笑,洛州食邑歸了十娘,十娘現在是兄弟姐妹中最富有的,而他隻不過向除妖世家伸了幾次手,太子就如此緊逼!

聖人靠在寬闊的椅背上,閉眼享受女兒的頭部推拿。

等阿爺眉間的刻紋變得平展,隻剩下淺淺的紋路時,趙初荔開始叙說她昨夜遇到妖邪的曆險。她添油加醋,一波三折,阿爺被揪住了心神,緊張地等待她接下來的每一句話。

“聽昆汲宗師的弟子,就是那姓虞的小子說,昨夜興風作浪,差點把兒擄走的,是一隻魅!此物沒有本體,非鬼非妖,厲害得很呢!”

聖人冷嘶:“是魅的話,可不好對付!”說完又道,“什麼姓虞的小子,人家是虞仆射的孫子,看在宗師的面上,你對他得多添幾分禮遇。”

趙初荔從後面摟住阿爺脖子:“可兒覺得,他有一些無禮。”

聖人睜開眼,斜睨:“他哪裡無禮了?”

趙初荔哼道:“昨夜他送我回宮,我說了不用,可他卻不聽,堅持要送,在重玄門外,還與虎衛起了争執,兒看不出他是否用了法術,可是虎衛的楊大郎被他踩着頭頂,踢翻在地,摔得可慘了。”

聖人聲調微沉:“宗師的弟子萬萬不會不知禮數,你說實話,為何要為難人家?還說是他非要送你回宮,是你逼着他送的吧?”

趙初荔跺腳發誓:“阿爺覺得兒是那樣的人嗎?攬霞宮的女官和婢子,哪個受過兒的逼迫?”

聖人笑意變深:“那就是朕的小荔枝太招人喜歡,守白也是在擔心你的安危。”

這......趙初荔瞪眼:“阿爺想多了吧!那姓虞的小子到底什麼底細,為何宗師會收他為徒?”

聖人看了眼外面,有意拿捏女兒的心思:“怎麼還不送點心,這些偷懶的東西!”

趙初荔嗖地跑向門口,打開門,探頭喚人:“畢阿翁,點心,快!”

老内侍從不遠處鑽出來,揚聲道:“點心來啦。”說完接過身後小太監手捧的,一盤炸得金黃酥脆的巨勝奴,小跑着送過來。

趙初荔殷勤地端給阿爺,露出求知的渴望,隻見阿爺揀起一個巨勝奴,不緊不慢地嚼。

“阿爺喝口茶!”趙初荔又見隙奉承。

聖人喝完茶終于笑了:“守白的事,宗師跟朕說過,他天生命數詭異,在找到辦法解命之前,會不斷地重生往複,每隔數年便會回到過去,也就是說,你現在遇到的他,是已經活了幾世的他。”

趙初荔雙目圓睜,難以置信。

“天道世間,總有些事情是解釋不清的,宗師這些年,一直在尋找替他解命的辦法,此命數太過吊詭,可以視作永生,卻又不是真正的永生。”阿爺撫摸她的發髻,神色漸漸發冷,“也可以視作,他永遠活不到老。”

趙初荔迎着阿爺寂涼的目光,穎悟道:“所以他不能娶妻生子,不能科舉為仕,因為不知道哪天,他就會回到過去,将一切推倒、重來。”

聖人的目光充滿了敲打之意:“看來荔荔無需阿爺提醒,已然洞悉真知。他若能娶妻,虞仆射早就替他求娶貴女了,這個命數一日不解,他就隻能獨自一個人熬。”

趙初荔一激靈,嗔道:“阿爺!兒對他沒有别的意思,隻是覺得好奇才問的。”

聖人哼了聲:“記住你說過的話。”

父女倆安靜下來,疊雲殿外長風呼烈,趙初荔透過窗紙,看見壓滿櫻花的枝條在風中亂舞,淡绯色的花瓣如鵝雪揚灑,降落在潮濕的地面。這是阿娘最喜歡的花樹,阿爺移植了不少在疊雲殿旁,隻為了她在來的路上,能收獲滿心歡喜。

風力太大,鑽進了殿内,獸金爐上方蘊積的白煙急劇扭動,龍腦香散淡遁逸。

趙初荔走到龍椅前蹲下,輕輕握住了阿爺的手,“阿爺可願與兒去萬瓊峰,一起替阿娘做法事?”

聖人閉上眼,深嗅空氣中的木質香,再睜開時,臉上多了一層頹敗的灰意,透得他面色發青。

“你阿娘冥誕那日,朕已下令阖宮茹素,朕會留在宮中,獨自祭奠。”阿爺的聲音很倦,似獸金爐上的輕煙,被風一吹就散沒了。

阿娘的死,至今仍是阿爺不能觸碰的傷,即便已經過了兩年,高高在上的君主依舊獨自舔舐,無人能夠靠近這處傷患,包括他們的女兒。

趙初荔将頭枕在阿爺的膝上,阿爺這兩年明顯瘦了許多,靠上去時能硌到他伶仃的骨骼。

阿爺垂下手,撫摸她華麗冰涼的高髻,徐徐中透着心事沉重。

阿爺對阿娘的死因,到底查到了多少?趙初荔疑慮忡忡。

父女二人靠得很近,卻都說不出心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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