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對面坐下，中間擺滿草莓小蛋糕，裴燃忍住欲望看着褚霜。
“咳，你知道‘你■■■■？’”
褚霜模仿着塞西爾的語音語調說了出來，她的目光緊盯着裴燃，想從對方臉上找到這句話的意思。
可能是這位金發少年容易喜怒形于色亦或是不怕她警惕，對方在她說完後眼神立馬危險起來。
毫無掩飾的顯露出他的震驚，接着開始反過來盯着她打量。
兩人就在這場無聲的眼神戰中僵持不下。
褚霜通過他的反應，第一下的感覺是這句話難道是Y85星系用來罵人的嗎？
接着她就否定，這個反應更像是覺得她發現什麼而感到不受控制于是震驚。
控制？
他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是受控制的？
她想不通，難道系統和這些人都是一夥的，騙了自己？
不太像啊...
裴燃望着褚小姐沉默凝視的表現，突然笑了下。
這笑聲打破寂靜，也拉回褚霜跑到九霄雲外的腦洞。
“這種語言是聯邦高層聯絡的密語，防止被其他組織竊聽，你使用的這句翻譯過來就是‘你發現了嗎？’，你是在哪裡聽到的？這個密語可是不外傳的。”
你發現了嗎？
塞西爾為什麼這麼問？
褚霜默默歎氣，還沒來得及回答，金發少年接下來的話猶如平地驚雷：“所以你發現了嗎？這個世界的異常，你是一段數據，一個存在遊戲裡的人物，你生活的世界是假的。”
褚霜随着這句話結束，往常反應迅速的大腦猶如卡殼一般無法理解，更無法做出反應。
“你在說什麼？”她聽到自己開口，聲音平靜得如同一灘死水。
裴燃剛被這個末日遊戲拖進來的時候還感歎過這個遊戲的真實，連NPC都聰明到仿若真人，而這位褚小姐也沒辜負期待，确實擁有發現異常的直覺，不過礙于系統限制顯然意識不到真相。
他現在的做法就像在遊戲中拉住任意一個NPC告訴她你生活的地方是假的，對方要不受限系統無法理解回應，要不程序紊亂直接報廢，而他覺得褚小姐應當是第三種，覺醒意識發現真相。
而褚霜此時在想什麼呢。
她覺得眼前的金發少年可能瘋了，開什麼玩笑，如果有人跑到你面前說你生活的世界隻是一場遊戲，對方不把你打進醫院都算脾氣好。
但裴燃就這麼犀利地望着她的眼睛，“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沒有語言障礙嗎？因為這就是Y85星系的通用語種，你知道為什麼卡薩這麼相信你嗎？因為他知道你沒有威脅。”
什麼？這些事情她為什麼沒有懷疑過，好像被刻意忽略一樣，褚霜的腦中爆發一場海嘯，将她的三觀沖碎。
“你不相信？”見褚霜眼神複雜且警惕地看着他，裴燃确認猜測。
褚霜不相信，對方說得一個字也不信，“你的意思是說我所在的世界隻是你們Y85星系的一款遊戲，我不是人，隻是遊戲數據，而你們是玩家，是這樣嗎？”
裴燃點頭，撈起草莓蛋糕咬了一口，“是，你沒看到自己的身體因為激動剛剛閃了一下嗎？”
褚霜當即低頭，感覺耳邊傳來熟悉的電流聲，但什麼都沒看見。
“哦，又閃了一下，不要驚訝，我相信你能接受這個事實，不然也不會告訴你。”
褚霜臉黑起來，這機會她不要也罷。
她根本不想知道，這位金發少年長得如此漂亮，但卻喜歡胡言亂語。
可惜了。
裴燃見她依然不信，想到什麼提議道：“沒關系，我帶你去聽聽他們對話。”
褚霜狐疑，“他們？”
“沒錯，我覺得這很有趣，我一直認為這個世界從來不是我們眼中所看到的一切，就像我告訴你世界真相一樣，我很希望有人能告訴我Y85星系之外是什麼，你有這個機會知道不覺得非常刺激嗎？”
直覺告訴褚霜，這個金發少年是個瘋子。
“沒發現你如此哲學。”她忍不住調侃。
這個精神狀态太超前。
裴燃很高興地回應：“哲學是我的第二學位，學經濟是我父親的要求。”
褚霜突然好奇裴燃要帶她偷聽誰的對話，裴燃一瞬間帶着她閃到一間辦公室門口。
毫無疑問，這應該是卡薩的專屬豪華辦公室。
裴燃的空間系異能已經能夠制造虛拟空間蒙蔽屋内的卡薩，選了個最佳牆角，兩人附耳過去。
褚霜再正經，碰上聽牆角也隻能燃起八卦之心。
辦公室内。
卡薩坐在沙發上倒杯飲品遞給對面的塞西爾，火紅楓葉色果汁倒映在塞西爾的水晶瞳孔上，“我知道你不愛喝酒，準備的是星芒果露，這款果汁是這場遊戲特别設定，當時可是風靡雲守星。”
“我聽說過，我還記得你還靠自制星芒果露發了一大筆财，果然，商人的腦子就是靈活，連欺騙遊戲NPC都能想到。”塞西爾接過小嘗一口。
褚霜心頭一顫，星芒果露可是末日前特别火的奶茶店招牌飲品，她還喝過。
卡薩聞言輕笑一聲：“我可沒騙那位褚小姐，互相合作而已，遊戲系統應該在她身上，她一直在做玩家的任務。”
“很有趣，但暫時不用管她，我們有任務在身。”
塞西爾品嘗到美味，一飲而盡，她從鹿皮長靴摸出一顆指甲蓋大小的水晶球放在桌上。
“這個和我雙瞳效果差不多，你可以通過它預知接下來的災難，我準備去找靈巫會談談，他們的存在會威脅我們能否離開遊戲。”
卡薩頗為驚訝，“你對自己居然還是這麼狠，我捧着它真的像捧着你的眼睛，我有點接受不了。”
塞西爾翻個白眼，“矯情，我從星盜團夥那裡順的，隻有這一枚。”
卡薩瞬間放心，收進抽屜，幸好不是女人眼睛碎片。
“對了，你們聯邦最高學府的行政處神谕宮到京都了，不知道是意外還是有意進來，你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