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宜被磕到頭部,感覺吃疼,迷迷糊糊想醒過來。
見謝珩獨自作戰,那為首黑衣人持刀朝他砍去,她驚恐道:“謝珩,小心身後!”
經她提醒,謝珩轉身躲過,單手持住他的手臂,将他手中的刀尖刺向同僚。
見他們一時難以反抗,而此時葉清宜身側并未有人挾持,謝珩抓住時機,牽起她的手向遠處逃去:“走!”
見他們逃走,其中一黑衣人捂着傷口,虛弱道:“頭兒,現在怎麼辦?”
那人惱羞成怒:“怎麼辦,還能怎麼辦?!追啊!”
“是!”
他們被迫往相反方向跑去,方才被留下墊後的人未被殺光也跟上來。
樹叢中未有路,他們穿過雜草叢生的樹林,片刻後,葉清宜體力不支,她的身份不支持她有強大的體力,姑娘氣喘籲籲的停下腳步。
兩人逃至湖邊,往前再無生路。
“你們跑啊,我看你們還能跑到哪兒去?”黑衣人得勢,十分猖狂,“擺在你們面前的有兩條路,但不管哪條路,都是死路。”
幾人逐漸逼近,“最好乖乖束手就擒,還能留條性命,否則……”
謝珩将她護在身後,他覺察道,身後的姑娘瑟瑟發抖,更是沒見過這幫殺人見血的血腥場面。
她握的緊,卻未說一句話。
謝珩轉身看向她,眼神急切:“會水嗎?”
“什麼?我不……”
未等她說完,謝珩幾乎與那些黑衣人一同出手:“來不及了!”
他始終快他們一步,謝珩拉着葉清宜跳進湖中。
幾個黑衣人站在湖面觀望,誰都不敢跳下去。
首領道:“弓箭手,給我射,把他們射死在湖中!快!”
湖水被烈陽灼燒的火熱,謝珩手中始終未敢放開她,他屏息在湖中,可葉清宜看似痛苦的表情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水底有數箭射過來,謝珩回頭觀望湖面,不斷拉着她向遠處遊。
葉清宜被他牽着,她回頭一望,湖面處泛光的頂層射進來一支箭,直奔他們而來,箭在水中的速度明顯受到制約減弱,她用力扯了謝珩一把,替他裆下那隻箭。
下一秒,謝珩隻覺得手中有些吃力,手中之人沒了掙紮,随之而來的,便是葉清宜身後湧過來的紅色液體。
血?!
謝珩瞳孔放大,再看她身後,一支快箭此刻已經戳入她的肩膀,葉清宜皺緊眉,見謝珩那誓死都不願放開她的手,她臉上的猙獰少了些。
謝珩親眼看見那支箭穿進她的肩膀,血液在湖中模糊了他的視線。
随後葉清宜便虛弱的掙開謝珩握住她的手。
水底不斷有氣泡呼出,葉清宜不想拖累他,他的手指被一根根掰開,直到最後一指掙脫開,她整個身子被湖水吞噬,不斷的下沉。
她剛才的話未說完,她不會水。
瀕臨死亡,葉清宜的心中浮現出所想:沒想到,我今日竟會溺斃在這湖水之中,謝珩,你我……下輩子再見罷……
她再沒了意識。
謝珩發瘋似的遊向她,手指間那僅有的幾寸距離他覺得甚是遙遠,謝珩抓着她的手,拖着笨重的身體将她帶了很遠一段距離。
眼見岸邊近在咫尺,他拼命地想方靠岸,謝珩将她托至岸邊,不停的呼喚不停地幫着排水:“葉清宜,你醒醒,你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在湖裡時,他盡最大可能将她放于湖面之上,讓她可以呼吸,她有很大的可能可以活過來。
謝珩滿腦皆是湖底時葉清宜松開他手的那一幕。
那一刻,他真的感覺到窒息,甚至是絕望。
在看到玉佩時,他便懷疑葉清宜的身份,懷疑她就是小時候的玩伴,可他除了玉佩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證據證明,葉清宜就是她。
所以他娶她,對她好,給她買發簪,皆是因為他把眼前人當做是他兒時的玩伴。
直至今日湖底經此生死一難,他才知曉,或許他對葉清宜,本就是喜歡。
她并非溺水,而是身中一箭,他隻想将她的意識呼喚過來。
發絲間的水珠一顆顆滑落而下,他們衣服全然濕透,好在今日陽光足,并非天寒地凍。
“葉清宜,你給我醒過來,你若是死了,就再也得不到林擎的線索了。你聽到沒有!”他此刻已顧不上其他,隻想讓她醒過來。
“咳咳!”葉清宜嘴裡湧出湖水,跟着咳了幾聲。
“你醒了,太好了。”謝珩将她擁入懷中,将臉埋進她頸間,滿心的擔憂瞬間落地。
葉清宜被他抱得難以喘氣,開口道:“我好像都進了鬼門關了,然後被你用林擎給召回來了……”
謝珩沒理她,似是不敢相信她真的醒了。
葉清宜渾身沒了力氣,任由他這般抱着,整個身體依偎在他懷裡,身後的箭傷隐隐作痛,她疼的說話都吃力:“謝珩,我真的有聽見你在叫我,所以,我就回來了。”
她咳了兩聲,背後的傷疼的唇齒緊閉:“但是,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