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繼續說下去。”
又是一拳。
“呃啊!”沃夫被擊打得左右搖晃,縮皺無花果使他身體年齡倒退了一些,好不容易長出來的薄薄肌肉也被退行回軟軟的肉皮,他的手臂被束縛起,渾身被鐵鍊捆綁,沒有任何手段可以為自己脆弱的腹部施加防護。
“哈……啊……”沃夫激烈地喘息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發聲器官,“你之前就想要幹掉我,你讓我過敏加重,你讓迪克引我去狼人區,你現在終于無法忍受我的存在了,所以想要幹脆殺死我。”
亨利停手了。
“回答——”他拖着長音,似乎在故意享受沃夫為他糾結痛苦的模樣,“錯誤。”他笑眯眯地看着沃夫因為驚訝而睜大的雙眼,心情愉悅起來,“我不會殺你的,我沒有那種資格。殺死你的不會是我,但是,你會甯可是我。”
月光突破雲層,肆意地撒在城堡上。
昏暗的禁閉室中,沃夫渾身不受控地生長出堅硬的毛發,他身材開始抽條,佝偻而強壯有力,口中涎水直流,屬于狼人的腥臭氣直沖亨利門面。
“砰!”
鐵索猛烈震蕩,在狼人巨大的力道下相互碰撞,但是它們依然堅守住了陣地,沒有使犯人逃出牢籠。
“砰!”
繼續搖晃。
“砰!”
繼續搖晃。
“我來幫幫你吧。”亨利面色慘白,他從未直接面對過狼人狀态的沃夫,此刻也不由得緊張害怕起來,但是他沒得選,他沒得選,他必須要繼續做下去。
“你知道嗎,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引你去禁林,讓你被狼人咬傷。隻是可惜你沒有當場死亡,不然你會比現在幸福多了。我好嫉妒你,我好羨慕你,我好想和你成為朋友,但是,對不起!沃夫,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會在下面等你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魔杖揮動,鐵鍊與魔法鎖一樣松弛下來,狼人的眼中毫無理智,對慘白着臉閉着眼睛的亨利張開大口。
“對不——”
血濺三尺。
撕咬聲,咀嚼聲,肉與骨頭與石頭地面的碰撞聲,一切的一切都被昏黑的禁閉室吞沒。
火把透過洞開的大門,在地面上投影出一整塊方形的暖色,将陰暗的血色掩藏在陰影深處。
狼人在黑暗中瞪大雙眼,意猶未盡地看向走廊,新鮮的氣息順着無人察覺的空氣流動鑽進他的鼻尖。
不夠,不夠。
下一個,是誰?
亨利不在格蘭芬多休息室裡,這也是正常的,天黑與宵禁之間還有一些時間,小巫師們有地聚在庭院裡聊天,有的在圖書館裡寫作業,也有人偷偷摸摸躲起來談戀愛,霍格沃茨一派祥和。
不妙的預感如同一隻手,将薩拉查的心緊緊攥起。
“我得去禁閉室一趟,羅伊納,你去找戈德裡克和赫爾加。”薩拉查快速說道。
“我們一起。”羅伊納揮揮魔杖,鷹形守護神騰空而起穿過牆壁消失。
“走吧。”
薩拉查和羅伊納幻影移形。
最先與感官發生碰撞的,是濃烈的鐵鏽味,刺鼻的味道轉眼間便攫取他全部注意力。聽覺還殘留着些許爆破聲,耳鳴過後是令人不安的甯靜。視線在幻影移形的眩暈感中,不可避免地發生滞後。薩拉查甩了甩頭,迫使視線追上嗅覺,大腦迅速運轉,将地上的那一堆模糊的血肉與亨利畫上等号。
“這下真的糟糕了。”羅伊納的聲音突破耳鳴,在他身後響起。
薩拉查将視線從那富有沖擊力的悲慘圖景中拔出來,茫然地掃過四周。
現在,大腦終于将處理結果彙報給他了。
房間内的安靜是異常的,狼人沃夫不知所蹤,門戶大敞着,鐵鍊空蕩蕩地搖曳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