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溫漪甯确定了是她醒來時燭越甩來的那一記水,隐沒了魔尊的氣息。
看來,這個燭越不簡單。
溫漪甯勾起一抹溫和的笑容“不知燭越前輩是為何被困在這裡?”
燭越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道“忘記了。”
他不願意說,溫漪甯也不強求,輕笑着轉移了話題“對了,請問前輩可知要如何才能出去?”
“别叫我前輩。”
溫漪甯從善如流地改口“好,燭越。”
燭越這才像是來了興趣,對她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說:“出不去。”
他在戲耍她,溫漪甯心裡門兒清,不過本來她的目的也不是獨自出去。不會術法,沒有法器,出去指不定會遇到怎樣的危險,還不如和他一起呆在這洞裡來的安全。
她垂下目光沒有說話,燭越瞧着她不出聲了,以為自己說的過了。
“你要是能放了我,說不定我可以帶你出去。”
“真的嗎?”
溫漪甯擡頭看着他,眼裡是滿是欣喜。但在欣喜之下,是她瘋狂想要尋找出路的決心。
回想起剛剛的夢境,幽珩陰鸷的眼,姜南溫熱的血,以及她到死時還緊緊抓着她的手。還有她被幽珩囚禁在魔宮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那時,她想逃,卻逃不掉。無論跑到哪裡,都會被捉回去,然後看着幽珩發瘋。
這一次,她既然跑出來了,就絕對不能再被捉回去。
燭越既然能祛除幽珩留在她身上的氣息,他的修為絕對不低,跟他在一起說不定能徹底擺脫幽珩。
“那當然了。”
溫漪甯正了正神色道:“我可以放你出去,但你出去以後要和我一起,保護我,可以嗎?”
她這副正經談判的樣子,倒像是真能放他出去一樣,燭越眼底染上些許笑意。
“可以啊,反正我閑的慌,保護你多久都行。”
他眼裡的不相信實在是太過明顯,溫漪甯幾乎不需要思考都知道他這會兒在想什麼?
左不過就是瞧着她蚍蜉撼樹,跟逗貓一樣找點樂子看罷了。
但她并不覺得冒犯,實際上她一點兒把握也沒有。
能将修為高深的燭越困在這裡的,必然不可能是小陣法。
而她,從小到大學的都是煉丹,除了偷偷學過一些護身術法,還真沒有什麼别的本事了,否則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就被幽珩困在魔宮。
隻是,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呢?總不能和他一樣被困在這裡等死吧?
溫漪甯起身走到燭越面前問“方便将手腕上的鎖鍊給我看一眼嗎?”
燭越沒有說話,隻是将手腕擡起讓她看。她仔細觀察了一遍鎖鍊,無論怎麼看都是普通的鐵鍊,沒有在上面感受到一絲靈力,不由有些懷疑自己。
難道是學的太少太基礎了?還是因為她不是劍修,所以找不到劍修下的禁制?
她低頭找了很久,還是沒什麼頭緒。
手腕被抽回,鎖鍊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溫漪甯抿唇無言。
“看來,我們的協議是達不成了。”
溫漪甯一時沉默,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她以為即使自己無法解開他的鎖鍊,至少能知道是什麼禁制或者陣法。
她的乾坤袋裡藏了一本書,裡面記載了許多上古陣法和禁制,說不定能找到解法呢?
結果……她連是陣法還是禁制都沒看出來。
雖然早已預想到這個結果,但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有些挫敗。
她坐在燭越旁邊,又拿起了另一邊的鎖鍊“我再看看,也許我學過,隻是忘記了。”
燭越扯了一把鎖鍊,沒扯回去,便不管了,隻是嗤笑一聲“練氣期的修為也敢放大話?”
溫漪甯沒理會他的嘲笑,目光在鎖鍊上來回尋找,可惜,再怎麼看,它都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鎖鍊。
溫漪甯掏出那本書,準備好好找找,說不定就是有這種沒有靈力運轉的禁制或者陣法呢?
她才翻了一頁,突然想到小時候偷偷聽劍修上課,老師說有一種術法可以隐藏原本的陣法。
是什麼術法來着?
溫漪甯眉心微蹙,不斷回想着當時的記憶。
對!是顯形術!
她猛地合上書,雙手相合引出靈力,結了個簡單的印打入鎖鍊,就見鎖鍊上逐漸顯現出了原本的陣法。
果然!還是得偷偷學習!不然看着平平無奇的鎖鍊還真拿它沒辦法。
溫漪甯臉上的浮現出喜色,可等鎖鍊上的陣法顯示完全,她卻愣住了。
這,這陣法她真會解啊!
可……能困住燭越的,真的會這麼簡單嗎?
她決定先試着解一解,看看裡面是不是還藏着一個。結出爛熟于心的手勢,一道靈光落入鎖鍊。
啪嗒——
兩道清脆的鎖鍊落地聲響起,溫漪甯和燭越都愣住了。
溫漪甯:……真的這麼簡單?!
短暫的愣神過後,她看向還在發愣的燭越,笑道“誰說練氣期就解不開?看!這不是開了嗎?我們的協議依然有效。”
可剛剛還笑話她的燭越,卻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眼裡是化不開的冷意。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