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難道她就殺的掉?
目光落在其中一顆蛇頭身上,她有些不合時宜地想,這渠芙蛇的内丹……其實也是煉丹的好東西。
這時,渠芙蛇動了!
它先是探出一顆頭顱,沖着溫漪甯的脖子而來。
揮起霜月,輔以靈力,卻隻将蛇頭擊退,無法傷其分毫。
剛剛的那一劍,似乎是激怒了渠芙蛇,隻見它豎瞳裡的兇意盡顯,數顆頭顱一齊伸過來。
想到當時那些被火焰燒死的藤蔓化蛇,她捏出一道燎原術的法訣。
許是靈力支出太多的原因,這一次打出的火焰要小一些,在渠芙蛇跟前就更不夠看了。
它大口一張就将火焰吞吃了,甚至毫發無傷!
看到這一幕的溫漪甯,心都涼了半截。
劍刺不穿,火燒無用。
這還怎麼打?就說這要怎麼打?!
心頭不可避免地泛上一股焦灼,但她還有太多事情要做,她不能死在這裡。
想到這裡,望着渠芙蛇的目光逐漸堅定。
施法在霜月劍上凝出一層冰,溫漪甯掌心打到劍柄根部,霜月緊跟着飛了出去。
還是沒有用,甚至激怒了渠芙蛇。
這一次,它不再如玩一般跟她一來一回地對打,直接張口吐出一道火柱。
溫漪甯以劍擋火,卻還是被沖倒在地,下一刻,又是一顆蛇頭沖過來。
這一次,她慢了一步,被渠芙蛇咬到了手腕。
堅硬的牙齒刺破手腕上的皮肉,血液似乎都沖着那一處去了,溫漪甯的意識逐漸渙散,但她還是緩慢而遲鈍地意識到——她在被吸血。
千鈞一發之際,她驟然想起曾經在百靈志上看到的,渠芙蛇,以血液為生。
它跟玩寵物一樣玩了她那麼久,不過是想在進食前,欣賞一下寵物的垂死掙紮罷了。
發覺這一點之後,溫漪甯的心頃刻間涼了個徹底。
但一切,都來不及細想,她就在極度缺血的情況下暈死過去。
渠芙蛇身上無數的豎瞳,将目光落在已然昏迷的溫漪甯身上,似乎已經想象到将她吸食成人幹兒的場面了。
剛剛未曾嘗到血液的蛇頭,紛紛吐着蛇信兒靠近。
噗嗤——
黑紅的血液噴灑,那些可怖的蛇頭,全都被削掉了。
在它們反應過來之前,又是一道磅礴的靈力打過去,渠芙蛇瞬間倒地,再無半分生息。
身着紅色錦袍的男子從空中落地,快步過去抱起溫漪甯,給她喂了顆丹藥,随即施法為她療傷。
蒼白的臉上逐漸有了顔色,手腕處的血液由黑變紅,肩頭也冒出一團黑色的死氣,男子擡手捏散它。
“什麼晦氣東西,也敢來沾她的身?”
男子将她抱起,放到一顆樹下靠着。
自己就坐在一旁,抱臂觀察着昏睡中的人,神色莫辨,不知在想些什麼。
“師兄,你也太厲害了!這靈犀草的伴生妖獸可是五階妖獸呢!你居然幾招就給拿下了!”
一道興奮的聲音伴随着紛沓而至的腳步聲,傳入男子耳朵裡。
他看了溫漪甯一眼,起身拿到渠芙蛇的内丹後,揮手銷毀了屍體。
将内丹連同霜月劍一起收進她的乾坤袋,随後擡手給她的丹田設了個障眼法,讓她的修為看起來隻有煉氣初期的模樣。
“我也出力了!你怎麼不誇誇我?”
“好好好,林師兄也特别特别厲害!是我厚此薄彼了,給林師兄賠不是了!”
聲音越來越近,紅袍男子一揮袖,便消失在原地。
靠在樹上的溫漪甯,也逐漸在模糊的人聲中找回意識。
腳步聲越來越近,有人小跑着來檢查她的情況。
“這個姐姐怎麼一個人在這兒?身上還有傷,不會是和同伴走散了吧?”
聲音非常熟悉,是姜南,溫漪甯心頭一緊。
下一瞬,姜南似乎卻被人強硬拉走,接着又是一道熟悉的男聲輕斥道:“你小心點!萬一是化形大妖扮的,有你好受的!”
“我剛剛給她把脈了,明明就是個藥修!吳師兄,你不要老把人想得那麼壞嘛!”
被稱作吳師兄的人正欲開口,溫漪甯就率先睜開了眼睛。
看着這一群熟悉的師兄弟,她撐着身子想要起來,一把劍卻忽然架在她頸部。
她的師兄吳道隐正冷聲質問:“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