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行?
她可是要去找血栀子的,與他們同行隻能被動跟着,什麼都做不了。
更何況,她來秘境是來曆練的,不是跟在别人身後尋求庇護的。
思及此,她正欲開口拒絕,就被蘇璟川搶了先,隻見他看了她一眼,便颔首答應:“可以。”
……
嘴角隐隐一抽,溫漪甯擡頭看向姜南,眼中還殘留着些許淚意,柔弱又堅強地搖頭:“謝謝你們,但是我不能跟你們走,我要去找我的師兄弟們,他們一定還在某個地方等着我,我絕不能抛下他們。”
她這一番話,說得是肝腸寸斷。
隻是這出戲仍被姜南打斷,她扶着她的手臂道:“可是你一個人,叫我們怎麼放心?你就和我們一起吧,我們路上也有個照應,說不定比你自己漫無目的的找要快許多。”
話都說到這裡了,她再不答應就可疑了。
隻能輕歎一口氣:“既如此,那便打擾你們了。”
“不打擾,多個人罷了,我們幾人還是護得了的。”
“就是,姜南你快給溫姑娘再看看,可要再服用些丹藥休息休息?若是需要,晚些時候再出發也行。”
許是他們徹底放下了疑心,這會兒話也多了起來,還有人走到她不遠處坐下,看起來是真準備休整休整。
就連吳道隐也默認了她的同行,跟着坐了下來。
姜南扶着她坐回樹下,仔細地檢查了了一遍她的身體,确定她隻是失血過多之後才松了一口氣。
而後就坐在她旁邊,輕聲與她聊天:“這一路,是不是很辛苦啊?”
這話問的溫漪甯有些摸不着頭腦,按她剛剛說的那些劇情來看,怎麼也該是可憐吧?
怎麼會問她辛不辛苦?
心裡湧上一股怪異的情緒,她搖搖頭回應道:“不辛苦,辛苦的是師兄弟們。”
姜南卻在這時抓緊了她的手,溫熱的體溫傳遞,讓一顆心瞬間變暖。
“溫姐姐,你不用怕,我師兄們都很厲害的,一定能護我們周全。”
“嗯,謝謝你……”
姜南兩個字差點兒脫口而出,她這才想起自己應該是不知道她姓名的。
“我該怎麼稱呼你?”
“我叫姜南,溫姐姐叫我姜姜就好。”
姜姜……她曾經經常這麼叫她。
“姜姜,謝謝你。”借着‘溫絮’的口,她終于叫出了這個爛熟于心的稱呼。
聽到這聲姜姜的姜南,眼睛都變得亮晶晶的。
此後,一行人在原地休整了一晚,第二日一早才啟程。
溫漪甯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跟上他們不算吃力。
隻是作為外來者,她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是何處,最後還是姜南主動告訴她,是要去尋白榆花。
白榆花是一種稀有靈草,是煉制九轉回魂丹的一味重要草藥。
巧合的是,白榆花也生在沼澤。
她在深林未曾尋到的血栀子,是否也會出現在沼澤?
若真能尋到血栀子,也不枉她跟着走這一遭了,溫漪甯心中暗想。
一行人出了那片密林,緊接着又穿過灌木叢,走了許久才找到了一片沼澤。
隻見眼前一大片淺灘,還長着稀稀拉拉的植物。
都知道沼澤的危險不止是能‘吞人’,更可怕的是你不知道沼澤地下隐藏着什麼東西。
故而一到這裡,他們就自發将溫漪甯和姜南兩人圍在中間,以防有妖獸或是别的什麼東西竄出來傷到她們。
一行人如一個包圍圈一般前進,而蘇璟川獨自一人在前面探路。
“姜南,白榆花長什麼樣子?”
“模樣如同蓮花一般,但是隻有蓮蓬大小,所以要格外注意。”
問話的人應了一聲,繼續集中精力去尋找,而溫漪甯也在暗中觀察着眼前的一片沼澤地。
沒有聞到血腥味兒,說明要麼沒有血栀子,要麼血栀子還未成熟。
不管是哪一種,都足夠讓人心情低落。
恰在這時,變故徒生。
本來她和姜南是被包圍在中間的,但不知什麼時候起,她們兩人離包圍着她們的人越來越遠,就像是憑空生出許多空間一般。
而這一變故,似乎沒有人發現,溫漪甯想張口呼救,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握緊了姜南的手。
和她一起,墜入無間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