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的墜落中,她被強烈的失重感籠罩。
不知過去了多久,扭曲的空間開始慢慢複原,眼前的景象也逐漸凝固。
她的手腕忽然被人從徐行之手裡拽了回來,腰身也被輕輕攬住。在下落的勁風中回頭,就看到那張熟悉又張揚的臉,此時正垂頭看她,似是在觀察她有沒有受傷。
“燭越……”
她眼裡瞬間流露出錯愕和驚喜,剛想叫他燭越師父,忽地想起這裡還有個徐行之在,于是隻囫囵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看到其他人了嗎?”
“不必擔心,他們應該是被秘境推到其他地方了。”放開她之後,燭越又看了一眼徐行之才道。
溫漪甯順着他的目光回頭,就見姜南和徐行之正站在那裡,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們。
姜南倒是沒關系,但徐行之是宗門中人,她不想暴露太多,湊近燭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你現在别說話,我晚一點跟你解釋。”
話落,她轉身走徐行之跟前問道:“徐師兄,現下應是已經出了秘境,方師兄他們大概被傳到了别的地方,你可要……”
話說到一半,卻見他的臉色瞬間煞白,面色痛苦地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他突然這樣,一旁的兩人都被吓了一跳,溫漪甯反應極快地給他輸送靈力,卻不見好轉,隻能讓姜南給他輸送靈力緩解,自己一點點查探他的情況。
靈力掃過全身,始終未見半點傷處,就連神魂她都探過了,也未見有什麼異常,她不由皺起眉頭。
怎會如此?
“他這不是傷,你輸靈力沒用。”
就在兩人不知所措的時候,燭越上前來拉起她,蹲下給徐行之眉間彈入一道靈力。
片刻後,他就倒在地上昏迷過去,不過臉色倒是沒剛剛那麼難看了。
看着地上的徐行之,溫漪甯不解地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燭越站起身來拍了拍手,目光在地上那人身上停留了一瞬,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說了句“先回去吧!”
話音落地,他一揮手,剛剛還躺在地上的男人瞬間就不見了,大概是被燭越收進自己的空間了。
“師姐,他是……”
這是姜南第一次見燭越,有此一問着實正常,溫漪甯拉住她的手走到燭越面前。
“燭越師父,這是我師妹,她叫姜南,你之前見過的。”轉而又對姜南道:“姜姜,這是我師父燭越,特别厲害,幫了我許多。”
聽到她喊他師父,姜南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她臉上揚起一抹笑容,對着燭越說:“原來是師父,剛剛是我冒昧了,還望師父不要見怪。”
這個稱呼一出口,溫漪甯就知道燭越絕對不喜歡,但她還未來的及開口,就聽燭越說:“不必喊我師父,我隻是她一個人的師父。”
姜南:“……”
溫漪甯:“……”
雖然是這麼個道理,作為被偏愛的一方的她本來應該高興,但……這樣說出來是不是有點兒太不給面子了呀師父。
許是她眼裡的意思太過明顯,燭越頓了一下補充道:“喊我燭越就行。”
溫漪甯:……這輩分兒也太亂了吧。
但姜南已點頭應好,她也沒再說什麼,反正也不算什麼大事,就這樣吧。
回城之後,燭越主動承擔起了照顧徐行之的任務。見狀,溫漪甯和姜南也算放下心來,好好休息了一番。
一覺醒來,天色已晚。
溫漪甯敲開燭越的房門,看到他難得面露疲色,不由有些擔心。
“你怎麼了?不會是給徐師兄療傷耗費了太多靈力吧?”
“我沒事,隻是有些困而已。”
他看起來不欲多言,她也就沒再多問,跟着他進去後便開門見山地問。
“燭越師父,你是不是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在渠芙蛇手中救下我的,是不是你?”
她雖是在問,但明明語氣已是十分笃定。
燭越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也沒否認,半晌後輕笑一聲道:“這麼快就發現了?”
“我就知道,除了你還有誰會專門替我掩蓋修為。”
溫漪甯面上也露出笑意,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為他斟了一盞茶推過去:“謝謝師父。”
那人從善如流地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看着她的眼神也十分溫和。
“對了師父,既然你一直跟着我,你可見到那條應龍?”
聞言,他放下茶盞,看了她一眼問道:“看到了,怎麼了?”
“師父可知祂去了何處?”
“祂淩空而去,我怎會知道祂去了何處?”
聽聞此言,溫漪甯有些失望。
其實她知道,應龍是神獸,她和燭越都是人,任他再怎麼神通廣大,也很難對神獸的去向了如指掌,隻不過是心裡還有些微薄的希望罷了。
“你尋祂做什麼?”
“祂替我擋下了大鵬的攻擊,羽翼都被刺穿了,我隻是想知道,祂還好嗎?”聲音裡是不加掩飾的擔憂。
“祂是神獸,神獸是不會死的,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