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人點頭,他一揮手弄出一個搖椅躺在上面,一搖一搖地看着她們。
劍傀生自燭越的空間,實力以他的意念為準。
此時與溫漪甯對打的劍傀明顯要厲害一些,她根本分不出多餘的心思去觀察姜南的情況。
就在這時,劍傀的劍反手就刺向她的眉心,若不是她反應的快,差點都要成它劍下亡魂了。
“凝神。”
很輕淡的兩個字,溫漪甯卻聽得心頭一緊,不敢再分神。
弦月劍法,名字優美,卻最是講究出劍時的力道和不走尋常路的反刺。
但她學劍不久,縱使天賦卓然,仍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完全将這劍法融會貫通,故而十幾招之後,她便隻能狼狽地被劍傀壓着打。
燭越就躺在那兒看着,也不說話,隻是偶爾會開口提醒她出劍的力道,和劍招的用法。
一次次被劍傀打趴下,又一次次從地上爬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多久。
隻是感受着自己越發淩厲娴熟的劍法,和越來越強大的劍傀,心裡久久燃燒着一把火。
身體越發疲憊,腦子卻越來越興奮。
再次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她随手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迹,看着近在咫尺的劍傀,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霜月劃過另一把劍身,她手腕翻轉,霜月便在她手中換了方向。
锵——
隻聽一聲劍鳴,她的劍已經插進了劍傀的腰間,那裡,正是劍傀的死穴。
“疾星劍法。”有人在背後懶聲說道。
下一刻,與她近在咫尺的劍傀隻剩一道殘影,這正是以速度聞名的疾星劍法。
一共就學過這兩個劍法,此時燭越竟真的不給她一點兒緩和的時間啊。
但一想到不久前的噩夢,疲憊不堪的身體仿佛又被注入了一股靈泉,再次挺直了腰闆,主動攻擊過去。
一直觀察着她的燭越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牽起一絲弧度。
從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不是個自甘弱小的女子,後來她追着要做他的徒弟,其目的也顯而易見,但他從不後悔當時的心軟。
千年的囚困已經讓他遺忘了太多,不知來處亦不知歸途。但在她身上,他感受到了鮮活和堅強,讓他的生命仿佛也跟着生動起來。
更何況,接下來他們還要一起走很久。
“溫絮?”
耳邊劃過一道飄渺對叫喊聲,燭越的視線略微偏移,仿佛穿透這一方空間,觸達了外面的世界。
而後又收回視線,順路看了一眼正比劃劍招的姜南,最後才把目光落在與劍傀追打的溫漪甯身上。
嘴角的弧度拉平,他率先站起來,對着她說“他醒了。”
聽到這句話時,溫漪甯剛從劍傀手下躲過一招,一時分神沒注意到劍傀已經瞬移到她身後。
“小心。”
随着話音而來的,是一個溫暖的懷抱,見她站穩了,他才瞥了一眼還在原地的劍傀,打了個響指那劍傀便消失在原地。
溫漪甯被人圈在身前,周身全是他的氣息,有些不自然地退開,垂下眼眸謝他。
“我沒事,謝謝燭越師父。”
“嗯。”看到她的動作,燭越也隻是嗯了一聲就轉移了話題“徐行之醒了,正在四處找你。”
“他醒了?”
聽到徐行之醒來的消息,溫漪甯才算松了一口氣。
看了一眼不遠處還在學劍法的姜南,她沒去打擾她,給自己化形成遇到徐行之時的樣貌,就從空間裡出去了。
她剛出門,就看到正背對着她往前走的徐行之。
“徐師兄?”
徐行之一回頭,就看到溫漪甯從門口走出來。
“你沒事吧徐師兄?現在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徐行之搖搖頭沒有說話,隻是指尖輕叩着自己腰間的玉箫,看向她的眼睛裡帶着探究。
察覺到他的神情,溫漪甯問他:“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我們從前見過?”
她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尤其是這次昏迷醒來之後,總覺得自己和她之間有什麼羁絆。
但……他的确未曾見過她。
“沒有啊。”溫漪甯奇怪道“徐師兄何出此言?”
不管是當下這副皮囊,還是她真正的相貌,在秘境之前都從未見過他。
她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徐行之緩緩收斂自己思緒,搖搖頭道:“或許是從前見過與你相貌相似的人,一時覺得熟悉。”
“謝謝你溫絮,還有溫言和你的朋友,我現在好多了,這會兒來找你是想辭行,我打算明日一早便出發去尋方遮他們。”
說到這裡,他眼皮一跳“我聯系不上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