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有透白靈蝶!”
那個青衫弟子将透白色靈蝶呈給林乾,單看靈蝶的顔色,在場諸位的臉色都不算好。
靈蝶作為傳遞消息的重要工具,在設置時就定下了規則。
越重要的消息,靈蝶的顔色越淡,按重要程度區分成了透白、黃、綠、紫、紅。
透白靈蝶作為最少用到的靈蝶,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林乾與雲歌對視一眼接過靈蝶,靈力順着他的臂膀一路向上,靈蝶也在他指尖漸漸消散。
靈蝶裡的信息落入腦海後,他面倏而轉身看向雲歌,面色鐵青。雲歌不明所以,但他是聽了靈蝶傳來的消息後才這樣,當下這裡人太多,她擡手揮退了這群弟子。
就在他們剛要退出殿門的時候,林乾才像是剛回過神來一般,對蘇璟川道:“去請諸位峰主來此,就說有要事相商。”
蘇璟川應聲退下,等到這大殿隻餘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林乾才重重吸了一口氣。
“雲歌,漪甯和姜南的事我很抱歉,但現在……我沒辦法讓人去找她們。”他聲音沙啞,看着雲歌的眼裡帶着凝重,讓聽聞這話後剛想炸毛的雲歌遲疑了下來,接着又聽他說道:“聖樹被幽珩挖走了。”
雲歌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說話的聲音都揚起了幾個度。
“你說什麼?魔尊把聖樹挖走了?”
林乾也不願意相信這個噩耗,但這個靈蝶是織春的靈力所化,他不得不信,而且靈蝶還說了……
“那長老呢?”
“死了。”
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是可以建立靈識鍊接的,宗門子弟為了方便曆練和合作,都建立過靈識鍊接。
守聖樹的長老中有一個就是他們歲虛宗的,他剛剛得知消息的時候,就嘗試着用聯系千裡之外的師祖,得到的卻是一片空茫,跟沒有這個人存在一樣。
再分出靈識去查看魂燈,卻發現魂燈竟還亮着,直到他的靈識出現後,那魂燈才搖晃幾下徹底熄滅,就像是對他的挑釁一般。
想到這些,林乾的臉色更難看了,一旁的雲歌也愣在了原地。
大殿突然像死了一般寂靜,任憑殿外風吹葉落,即使是砸在了地闆上,也沒讓兩個人回過神來。
雲歌張了張口,卻發現嗓子裡空啞無比。
聖樹被盜,這是要這天下所有人性命的大事,幽珩是瘋了嗎?他不想活了嗎?
再一想她生死未蔔的兩個徒兒,她就心煩地閉上眼睛,怎麼偏偏、怎麼偏偏就遇上這要命的大事?
事關四海九州生死存亡,林乾更不可能撥人去尋她們了。
他不派人找,也不讓她去找,那溫漪甯和姜南怎麼辦?
一想到她的兩個徒兒她就心疼,溫漪甯是她從小帶到大的,她自小就機靈聰慧,一直是她的得意大弟子。
越長大越懂事,十幾歲的時候就将巫川峰打理的井井有條,她才有時間去尋摸她的事情。
當時不覺如何,此時回頭去看,她的甯甯,明明小時候那麼調皮可愛,長大了卻成為她眼中的好徒兒,師妹眼中的好師姐。
都是她,光顧着搗鼓自己的事情,忽略了對她的教導,撂下那麼多爛攤子,才硬生生逼她成長為這樣的大師姐。
就連姜南,除了剛拜她為師的時候她教過她,後來竟都全憑溫漪甯教導了。
直到此時,雲歌才恍然發覺,她這個師父當得真不合格。
後悔如一注穿腸藥,入口不覺,等時候一到,才會發現這悔意早已将她席卷,即使緊閉雙眼也無法阻隔心頭隐隐泛起的疼痛。
這股疼意,讓想到她鼓搗了那麼久的事,她猛地睜開眼,既然林乾現在沒空……那她自己去找。
她的徒兒,決不能不明不白死在外面!
剛如此想着,就聽到一陣腳步聲紛沓而至,是她的師兄們到了。
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見三個身着青色衣袍的男子前後腳進來,他們還不知道這一點驚天噩耗,此時面色如常,卻在看見林乾和雲歌的臉色之後,面面相觑起來。
“師兄,此時尋我們三人是有何事?”
說話的是個瘦削的男人,他頭發黑白,面容沉肅,光看着就是個嚴肅刻闆的人,他就是天虞峰峰主李須延。
身後跟着的兩個,個子稍矮一些的,臉上總挂着和善笑意的,是天竹峰峰主嚴修,另一個身形魁梧,面色略黑的,是天陽峰峰主秦付陽。
雲歌的目光将她的師兄們掃了個透徹,這才将噩耗告訴了他們。
“什麼?!這魔尊是活夠了還是腦子被驢踢了?閑着沒事去挖什麼聖樹?他想死沒人攔着,怎麼還要我們全天下人給他陪葬嗎?真是豈有此理!”
脾氣最爆的秦付陽聞言一拍桌子就罵了起來,另外兩人驚聞這個消息,面色也十分難看。
“師兄!我曾聽守聖樹的師祖提過,聖樹一旦離開蚍蜉山,就隻有十年的活頭了,我們必須在十年之内把聖樹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