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她就和望雀一個組,兩人正好坐一排,平時說說話送點小零食什麼的非常方便。
對人好是田晴的習慣。
所以對方不鹹不淡的态度絲毫沒有阻擋田晴的行動,想談天說地就說個沒完,想分享零食就大大方方遞過去,不偏不倚,人人有份!
估計是受了田晴太多好處,望雀後來也沒像開始那樣當田晴不存在了。
周末知道自己好朋友們分到了望雀的組裡,田晴就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跟他們分享:
“哎呀小薛你不知道,和望雀一組真的很省心!她雖然看上去不好相處,實際上她可好說話了!組員有什麼找她幫忙的她都會幫,而且她腦子真的轉得很快,課堂上有什麼聽不懂的問她保準能得到答案……”
“要不是陳老師不讓換座位,我絕對要換到你們組去!”
田晴越說越激動,眼睛閃閃發光。
薛向笛張了張眼眸,神情有些驚訝:“你對她評價這麼高?她不是Alpha嗎?”
學校裡追求田晴的Alpha不少,個别人被拒絕了仍然死纏爛打,導緻田晴對Alpha這個群體多了一分偏見。
“她不一樣嘛。”田晴嘿嘿一笑。
在田晴印象中,望雀是一個不像Alpha的Alpha。
她剛轉來(14)班時,因為她的過分安靜與低調,大家還以為她是Beta,鬧出了一系列如登記出錯、以為她走錯廁所的小笑話。
這份誤會直到她某天光明正大地貼着一張Alpha專用醫用阻隔貼走進教室時,才徹底解開。
當時田晴還以為望雀生了病,驚訝而關切地詢問對方出了什麼事。
薛向笛:“所以她出了什麼事?”
田晴神秘兮兮,壓低了聲音,跟自己的小夥伴咬耳朵:“她說,‘腺體被家裡養的小鳥啄了,又正好碰上易感期,醫生建議我帶醫用的阻隔貼,沒什麼大事’。”
薛向笛卻是抓錯了重點:“哇,她家還養小鳥嗎?”
田晴抓抓頭發:“不對啊,你不關心一下被小鳥啄了腺體該有多痛嗎!這還不算大事?!”
“嘶……”薛向笛跟着田晴的話一聯想,頓時一陣牙酸,嘴裡檸檬酸奶都不香了,“她真的沒事嗎?”
田晴見薛向笛皺起來的表情,重新笑開。
“沒事沒事,我記得,呃……”她擺擺手,一臉沉思,“她那個阻隔貼應該就戴了沒一周,問題不大問題不大,我投喂,咳,分給她的小零食她都吃得挺香的。”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音量有些過于張揚,話說到後半截,田晴明顯壓低了聲音。
漸漸的,班級裡來來往往的學生增多。
安甯寂靜的教室慢慢熱鬧起來,到處都是三三兩兩圍聚的學生,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周末返校的興奮與遺憾。
坐講台上守班的側馬尾女生懶洋洋的,意思意思吼了幾聲“安靜”,也沒管台下的衆人有沒有真聽她說話。
忽然,室内可疑地靜了一瞬。
田晴立刻從薛向笛身邊竄起來,環顧四周——
他們(14)班的班主任陳老師就站在班級門口,涼飕飕地掃視班級衆人。
田晴拉了譚文嶺一把,趕忙跑回了自己座位。
“新圍巾真好看,特别襯你的眼睛。”
起身之前,田晴最後說了這麼一句話。她朝薛向笛眨眨眼睛,瞬間溜回了自己的位置——正好在望雀旁邊。
薛向笛眸色一閃,下意識側眸看向田晴身旁——
隔着一個大組的座位,望雀正擡起頭,還沒帶上眼鏡,灰色的瞳孔直勾勾地朝他看過來,對上他的視線。
糟了!
薛向笛飛速收回目光,緊了緊圍巾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他腦袋有些暈,剛剛田晴說話和他說話時有壓着聲音嗎?不會被她聽到了吧?完了完了,她會不會覺得他們在議論她?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下一刻,陳老師特意擡高的嗓音便響徹教室:
“吵什麼呢!整個樓層就你們在吵,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高三都過去兩個多月了還沒收心嗎!”
短發的女士厲聲呵斥了一通,視線轉向講台。
“上自習,待會兒四點換座位,班長負責安排。”
講台上的女生聽話又疲倦地應了聲“好”。
“還有,我再強調一次。想換組的人不許自行換組,必須告訴我,我同意了才能換,聽到沒有?這回還讓我抓到誰偷偷換座位,看我不把他抓到講台邊上坐着!”
說完,陳老師環視教室一周,又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