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亦鑫随即輕輕抓起了胸前的項鍊,應道:“對呀,幸好沒有摔出什麼問題來。”說完,眼神還遲遲不能從起身上離開,吳舯見狀又問道:“看起來這項鍊有故事呀?能不能跟我分享分享?”
韋亦鑫沒有應話,而是拿起項鍊端詳了起來,吳舯也靠在了窗台上,風吹過,探出的幾根雜亂的頭發飄動着,伸手抓起了一片卡在窗台縫隙裡的樹葉,待松開手時,随着一陣風進入了黑暗,不知是盤旋還是降落,這時,韋亦鑫才緩緩開口道:“這風,吹得真舒服。”
“是呀,畢竟那邊就是大海!”說着吳舯指向了不遠處的教學樓,韋亦鑫随即順着吳舯手指的方向看去,兩人就這麼望着那棟教學樓,似乎視線能夠穿透白牆,去到那不斷拍打着海浪的沙灘。
不知這般狀态持續了多久,吳舯的視線收回到了身旁的韋亦鑫身上,韋亦鑫就這麼呆滞地望着,全身除了不斷揉動項鍊的手和被風吹動的頭發外一動不動。吳舯思考了片刻,視線重新望向教學樓時,開口說道:“我們逃出去吧!去海邊轉轉!”
韋亦鑫遲疑了一會,緩緩扭過頭,對上了吳舯有些興奮的眼神,沒等開口,吳舯就又接着說道:“走叭走叭!反正你也睡不着,換衣服!”說着便從窗台走開,抓起放在椅背上的衣服準備換了起來,見韋亦鑫依舊站在那呆滞地看着自己,又快步起身将房間裡的燈給打開了。
被這突然亮起的燈一晃,韋亦鑫不舒服地擡起了手遮擋,見吳舯已經換上了褲子,沒有多問什麼,随手關上了身後的窗戶後,也同樣拿起了衣服。吳舯系好褲子上的綁帶,擡頭朝着衣服剛套上額頭的韋亦鑫投去了笑容。
就這樣,短短的五分鐘不到,兩人就已經基本準備好出發了,吳舯此時正蹲在行李箱前往口袋裡裝紙巾,剛剛一直一言不發的韋亦鑫這時才在其身後問道:“你确定,我們真的出得去嗎?”
吳舯站起身,一邊輕推着韋亦鑫往門走去,一邊說着:“先去看看啦!走走走!”說着兩人就這麼離開了房間。電梯裡,吳舯打開了手機的地圖,手指在屏幕上劃拉着,一旁的韋亦鑫好奇地探過腦袋,恰好電梯門打開,兩人一邊向外走出吳舯一邊壓低音量對一旁的韋亦鑫說道:“隻要出了大門,就沒有什麼可以阻攔我們了!”宿舍樓的時鐘指針轉動着,在兩人踏出教學樓的那一刻,指在了兩點一刻處。
走在無人的校道裡,或許是為了省電,路燈已經全部熄滅了,偌大的校園裡隻剩下宿舍樓裡依舊亮着些許燈光,随着離宿舍樓越來越遠,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昏暗,吳舯拿出了手機沒有打開手電筒,而是點亮了屏幕對着前方的路,韋亦鑫見着了光亮也默默地靠近了吳舯,兩人就這麼慢慢地摸索到了大門前。
離大門還有些距離時,吳舯就收起了手機,在韋亦鑫的耳邊小聲地說道:“看着點路,我滅掉手機了。”韋亦鑫點了點頭,兩人同時走近了門口的保安室,隔着窗戶,滅了燈的保安室裡,監控的光亮依舊可以支持他們看到裡面的全貌。
有些狹小的保安室裡隻有一張桌子和一個木質的上下鋪,向下鋪看去,隻有一張掀起的被子,确定了保安室裡沒有人後,兩人開始摸索着如何出去,很快,韋亦鑫便推開了那虛掩着的,在側面供行人通行的小鐵門。兩人就這麼輕松地離開了。
吳舯這才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向一旁的韋亦鑫笑着說道:“看吧!我說可以出來的!”韋亦鑫擡手遮擋着直射來的光,笑着往其身邊靠近應道:“那就快走叭!”
從校門口的石闆路踏入長着零星雜草的土地,海浪聲夾雜在風聲裡逐漸變大,伴着越來越濃厚的“海的味道”,兩人一腳踏入了沙灘裡,若不是海面倒映出了月,潮汐拍打在岸邊地掀起白花花的浪波,兩人或許還未能發覺自己已經踏入了沙灘。
空曠的海岸線上排布着零星的燈,燈下是一塊大大的安全告示牌,吳舯駐足看着,而韋亦鑫此時正面朝着大海,海風不斷拍打在臉上,視野裡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不自覺地向前走去,待吳舯讀完面前的安全告示後,韋亦鑫離自己有些距離了,吳舯趕忙點亮手中的手電筒,小跑着追了上去,離岸邊越來越近,韋亦鑫停下了腳步,面前是一塊很大的礁石,海浪正不斷拍打着其前部。
這時,小跑着的吳舯也來到了礁石面前,剛準備詢問韋亦鑫為何獨自行動時,就在面前的礁石上找到了答案,随即開口說道:“我還說你走這麼遠幹什麼呢,原來是看到了這個大石頭啊!”
韋亦鑫笑着點了點,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礁石,朝吳舯說道:“我們坐上去吧!”,吳舯看了看四周,伸出手摸摸了面前的礁石,點了點頭說道:“上!”
兩人從側面很輕松的便走了上去,韋亦鑫摸索着來到了最高點,吳舯緊随其後囑咐着韋亦鑫注意附着在石頭上的藻類,小心滑倒,而韋亦鑫則是穩穩地站着,任由肆意的海風從身體穿過,吳舯小心地走到其身邊,摸了摸有些潮濕的石頭表面,從口袋裡拿出了剛剛裝入的紙巾,簡單地鋪了一層後,示意站着的韋亦鑫坐下。
就這樣,淩晨3點,兩個人從站在窗台吹風,變成了坐在岸邊的礁石上吹風,在這夏季燥熱的夜裡,風似乎能撫平那同樣躁動的心情。
吳舯扭過頭,看着環抱着雙腿的韋亦鑫,正前後輕微地搖晃着,那條項鍊恰好夾在兩腿之間,風吹過的頭發極其淩亂,吳舯望向大海,問道:“可以跟我講講,這條項鍊的故事了吧?”
聽聞,韋亦鑫松開了環抱着的腿,再次拿起了那枚項鍊,緩緩開口說道:“你有哥哥嗎?”
吳舯随即開口應道:“沒有,不過我是哥哥,我有一個妹妹。”
韋亦鑫點了點頭,視線依舊緊盯着那枚項鍊,繼續說道:“那年,我5歲,我哥他10歲,那時我們還住在桂縣,這項鍊是奶奶給我們的,我的是月亮,我哥的是星星,奶奶說月亮和星星會永遠在一起,可是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