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池直接略過地方,繼續擦拭傷口。
上方很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他感到很奇怪。
藥水是有刺痛性的,粘連在皮膚,不應該這樣一點反應也沒有……
沈鶴池出于疑惑,微微擡起頭。
林景純頭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樣。
男人隻是一眼。
視線收了回來,認真專注手裡的事情。
他手裡的動作輕柔,隻有紗布沾到藥水一絲沙沙聲響。
手臂的傷大部分已經被處理完畢。
再往上就是鎖骨跟脖子了。
沈鶴池不會觸碰林景純的鎖骨,脖子上的傷痕,因為看着太刺眼。
他猶豫了一會,身體前傾,長臂一伸,粘着棉球輕輕擦着傷口。
溫暖的氣息靠近。
帶着一絲絲的熱氣,隐約還有一股桂花的甜膩香味。
林景純驟然睜開眼眸,“謝謝。”側過頭,避開他的動作:“擦到這裡可以了,我不喜歡别人離得太近。”
沈鶴池神色微愣:“……好。”
他點了點頭,身體後退:“藥放在這裡,勤擦一些,以後不會留疤。”
單獨把藥留下來,收拾好手裡的袋子,操控輪椅後退。
他坐着輪椅,壁燈柔和照在身上,顯得氣質溫柔,還多了一絲神性。
林景純多看了兩眼燈,感覺太亮了,很刺眼,默默把外套穿好:“知道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沈鶴池話還沒說完。
林景純站起身,直接略過他,走到前面推開門:“請。”
“……”
這個字怎麼聽起來那麼熟悉?
沈鶴池低頭微微一笑,按下按鈕,輪椅自動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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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純隻是把人送到門口。
沈鶴池的司機和車就在院裡,他上車,到離開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陸陸續續府裡的人都回來了。
管家來到林景純身邊,低聲說了一句:“女君,恒先生……他已經回恒府了。”
林景純大腦很疲憊,站着都能睡着,聽完眉頭一皺:“他與你說了什麼嗎?”
“未曾。”
管家搖頭:“族長單獨與他說了話,恒先生便坐車離開了。”
林景純站在原地,風往身上吹,眉頭越皺越緊,困意一掃而空。
夜裡的風,冰涼刺骨。
吹在身上,一會便冷了全身。
她的目光沉沉,望着夜幕下的綠植,聲音微涼,語氣堅定。
“備車,我要去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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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家大宅。
恒書郡這一次突然回家,與上次不同,沒有激動興奮,情緒沉澱冷靜許多。
雖然表面平靜,可心中仍有期待。
真踏進宅子那一刻,迎接的不是母親,沒有看到弟弟。
甚至連管家都不在。
問了侍人才知道。
母親尋醫尚未回歸,弟弟在後院有單獨的樓層。
晚上九點。
恒書郡入住了客房。
他站在桌前,看着桌上茶杯陷入沉思,回想起林母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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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回兩小時前。
林墨顔從客廳離開,碰巧在院子裡看到恒書郡:“書郡,你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