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不好玩嗎？”

“這早上來晚上回，和你們上班一樣，為什麼我們沒有工資，還要給人家交學費呢？”

“傻孩子，上學就是這樣，你的求學之路還長着呢。”

秋月鄉的月永遠挂在天空，不論何時。秋風蕭瑟，白色的雪蓋在樹梢，電視裡放着跨年晚會的重播，一轉眼，又到了幼兒園的春季開學日。

“寶寶，想去幼兒園嗎？”帝意知親在兒子臉頰上。

“你讓我和你們睡，我就想去。”

“不可以，過了年就四歲了，你不是想要弟弟妹妹嗎，而且和弟弟一起睡一個房間不好嗎？”

“我和你們睡不影響生弟弟妹妹！”

“生孩子不是那麼簡單的，小孩子不可以看的！”

“我睡着了。”帝天厲很委屈。

“那要是你醒了呢。”

“我不會醒的，我會睡得和死豬一樣的。”

督尉承被他們吵到了，不滿意的發出一個悶哼，而後轉了個身繼續睡。

其實大人們迫不及待的把小孩趕走，并不是急着生二胎，隻是最近有個半夜直播的大型賽事，覺得孩子們的存在有點影響熬夜了。當然，賽事結束後，他們又覺得沒有孩子在舒服極了，想怎麼熬怎麼熬，一緻決定保持現狀。有時候孩子鬧着要一起睡，他們也沒有堅決的拒絕。

等到1004年12月，也就是督尉承中班上半學年的時候，帝行知在公司的例行體檢中查出來懷孕四個月了。

督尉承看着母親還是扁扁的肚子，好奇的問：“我以前也是這樣在媽媽肚子裡嗎？”

“當然啦，每個小孩子，嗯，瑾雲族的小孩子，都是媽媽這樣子，嗯，傳統生育就是媽媽用肚子生出來的。”

“那也就是，爸爸也可以生對吧！”

“……用些法子是可以爸爸生。”宴禾道，“但是我們不需要啊。”

“大姨，你肚子裡是弟弟還說妹妹啊？”帝天厲問。

“你猜猜啦。”

“是妹妹。”

“我要弟弟！”督尉承道，“哥哥你有弟弟了，我也要一個弟弟！”

“姐姐，你自己怎麼想？”帝意知問。

“我無所謂，隻要像我就好。”

督尉承也将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己在幼兒園的朋友。

“哇，你要當哥哥啊！聽上去好酷！”

“當哥哥有什麼酷的。”帝天厲道。

“可是我們裡面隻有你當過哥哥，你是最聰明的，對我們最好了，你很酷啊，我覺得哥哥就是很酷的一個角色。”

“我就算不當哥哥也一樣很酷。”

園長聽了他們的講話，道：“這是因為小厲是二月份出生的，你們都是下半年出生的，他比你們發育早。”

“看吧，我的酷，是與生俱來的。”

園長：那其實不叫酷。

“你媽媽懷的是妹妹還是弟弟啊？”小朋友們接着問。

“我不知道。”

“沒有去查性别嗎？”

“媽媽說不去查，這樣更有驚喜感。”

孩子們的興趣總是三分鐘熱度，不過兩天就不再提這個話題了，比起還要幾個月才能出生的小娃娃，他們更關心中午的飯是什麼以及課外活動幹什麼。

到了下個學期，幼兒園又多了一個男老師。他說自己是園長的新婚丈夫，園長懷孕了，他辭去了原來的工作來秋月鄉照顧妻子。

“所以你們這些小孩子玩的時候不可以和以前那樣亂跑了，要注意點，不要撞到園長。”

孩子們不樂意，他們覺得這個男人是把他們想成了壞孩子。因此男老師剛來的那幾天孩子們經常給他找麻煩。

男老師是個養雞愛好者，一次說漏了嘴，孩子們沒看過雞，央求着要看看。園長和家長們溝通好，把雞帶到了幼兒園，給孩子們上生命課程。

雞是隻母雞，會下蛋。第一次下蛋時，它自己把蛋啄破了，把圍觀的孩子們吓得哭了出來：“雞媽媽把雞寶寶吃掉了！”

老師們把孩子們安扶好，男老師就來給孩子們科普。

“老師，我們出生時也是帶殼的嗎？”

“老師，雞媽媽為什麼要吃雞寶寶？”

“老師，我們媽媽也會吃我們嗎？”

“乖寶寶們我們一個個來問好不好，坐好，舉手，好，這位小可愛先問。”

……

1005年5月17号，院子裡的栀子全部開了，整個府邸都浸在芳香裡。督尉承和帝天厲被帝輕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吃完了早飯就去醫院。

帝行知坐在病床上，懷裡抱着一個小嬰兒。

“媽媽！是弟弟還是妹妹？”督尉承問。

“是妹妹哦，”帝行知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發，“她叫督雨洛，雨洛，小洛兒。”

“耶，是妹妹！”帝天厲很高興。

“媽媽我要弟弟，你再給我生個弟弟嘛！”

宴禾坐在外面椅子上，手裡拿着一袋藥，不太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