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落隻是咬了手腕,蕭君湘松了一口氣,吓死她了。
聽到蕭逸的話,她有一瞬覺得好像看見了她太奶。
毫不誇張的說,她簡直就是屁滾尿流的跑回來的。
“小師叔,您要是實在疼痛難忍,您可以和蕭逸說,或者我說。咬他最好,實在不行,我也可以給你咬!”
說着蕭君湘英勇就義的撸起袖子。
可千萬别給自己咬傷了,那她真的能給她那沒良心的師尊給活剝了不可!
眼裡的光瞬間熄滅,江落長長的睫毛輕垂,“沒事。”
染了血的紅唇配上他蒼白的臉色,極緻的色差帶着豔麗的魅惑。
不過蕭君湘就像是沒看見,“小師叔咱不能忌病諱醫,您放心,我師尊有的是錢,他那麼疼您,一定會給您治好的。”
唇微動,江落想要開口問,最後他隻是閉眸看向床内,“嗯。”
“那行,小師叔,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喊蕭逸,或者喊我,”走之前蕭君湘還是不放心的找了絲綢,“小師叔後面要還是疼,就咬這個。”
聽着蕭君湘離開的步伐,終是沒忍住回頭看向她的背影,看着她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淚水滑落。
可他現在就好痛。
心好痛。
擡手遮住眼簾,江落控制不住輕聲呢喃着,一遍又一遍。
“湘湘。”
湘湘,我好痛。
湘湘,我好難受。
湘湘,我究竟該怎麼辦呢?
躺在秋千裡,蕭君湘仔細複盤着這些年的事,打算等明天顧楓晚來的時候,她在試探一下。
正想着,玉簡又響了。
本來玉簡響她隻是覺得煩,現在卻有點心慌,畢竟剛小師叔才給自己咬傷了。
“咳,師尊?”
“你這是什麼語氣,”張宸偌皺眉,“你幹了什麼壞事?這麼心虛。”
不過看到樊星的眼神,張宸偌瞬間反應過來,雖然但是,他還是有點生氣。
“呵呵,”蕭君湘想了想還是覺得坦白從寬,“師尊,首先我發誓這件事我真的毫不知情,我知道後立刻就飛奔回來了。再說,我也不可能十二個時辰看着小師叔是吧?”
“不是,怎麼回事?”張宸偌越聽怎麼越不對勁?
就連樊星也覺得這好像和她想的有些出入。
“就是……”蕭君湘還是有點子害怕,雖然她告訴自己,不是自己的錯,“就是小師叔可能病痛難忍,然後就咬了自己的手腕。我發誓,師尊,我知道後第一時間就飛奔回去了。”
聽着那邊的沉默,蕭君湘吞咽了下口水,“師……尊?”
事情好像嚴重的偏離了軌迹,張宸偌有些頭疼,明明别的好像都差不多啊?
“君湘啊,”樊星湊向玉簡,“那個,那你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
“就是,你看你小師叔疼的都咬手腕了,你是怎麼想的?有沒有覺得,嗯……”樊星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覺得他很牛?”蕭君湘猜測,然後又道,“我知道小師叔很厲害,給我當然不行,我可吃不了苦。”
這下張宸偌是真的确定事情完全偏了,他一個頭兩個大。
他指着玉簡簡直就想開罵!
這死丫頭就是天生和他作對的!
不過被樊星瞪了一眼,張宸偌硬生生忍了下來。
等玉簡一掐掉,張宸偌立刻就道:“她要是上輩子和現在一樣坐懷不亂,能弄出這一大堆事來?現在好了,她是重來一次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憐我師弟……這死丫頭!”
“行了行了,”樊星皺眉,“現在問題是看看現在問題是看看到底哪個環節不對?”
“什麼哪個環節不對?就是這死丫頭她變心了!”張宸偌急得團團轉,“當年我就和師弟說了吧?我當年就說這死丫頭一直就是三分鐘熱度,他聽了沒?現在好了!”
“先趕緊問問江落,”樊星安撫道,“他最了解君湘,更何況,當年是他二人相處的,他應該比我們更早發現事情不對。”
“行,”張宸偌緩了緩,然後聯系江落,“師弟?”
瞧張宸偌立刻緩了八度的聲音,樊星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師兄,”江落仰躺在床上,聲音還有點沙啞,“怎麼了嗎?”
“嗯……”張宸偌看了看樊星,一時不知該怎麼說。
接受到自家道侶求助的眼神,樊星接過玉簡,她語氣輕快,像是好奇來問進度的,“江落,你和君湘現在進展的怎麼樣了?”
對面傳來了一陣沉默,就在張宸偌要坐不住的時候江落緩緩道:“很好,和上輩子一樣。”
聽到江落的話,别說張宸偌了,就連樊星都有些心疼,她看了看張宸偌然後道:“那我們還要和上輩子一樣,偷偷跑回來一次嗎?”
這一次江落沉默的時間更久了,就到張宸偌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道:“你們知道了是嗎?”
話語明明平靜卻帶着難以言喻的悲傷。
“這個該死的丫頭,”張宸偌沒忍住。
果然,連師兄他們遠在戰場都發現了不一樣啊!
胸口似乎又漫起了密密麻麻近乎窒息的痛。
“師兄,”江落喊了一聲,然後低聲道,“其實隻要湘湘還活着就好了。”
所以哪怕她不再像上輩子那樣愛他,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