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蕭君湘沒想到江落知道了，她張唇想要解釋，握着江落衣袖手的微微用力。

甩開了蕭君湘的手，江落回頭自顧自的澆花。

“夠了，”蕭君湘真的不能再看着他在陽光下這樣，“我隻是不想你愧疚。江落，最開始是你救了我的，我壽命的事隻是意外，若要怪，就怪我自己沒有把傘拿好。”

“為什麼不想我愧疚？”江落微微垂眸，“就因為那所謂的恩情？可不也是你帶我離開江府的？”

說着江落轉過身，他看向蕭君湘，“這樣說，我們誰也不欠誰，誰對誰都沒有恩情。那你為什麼不想我愧疚？”

沒有虧欠，沒有恩情。

那隻能是别的感情。

江落在逼她。

蕭君湘明知道。

可她無法看着他傷害自己。

“因為我愛你，”蕭君湘擡首，“因為我愛你，夠了嗎……”

伸手将蕭君湘摟如懷裡，江落擡首輕輕拂去她面上滑落的淚水，“夠了。”

手忍不住拽着江落的衣袖，蕭君湘縱使心碎，卻還是道：“回房間，江落，你回房間。”

“不要，”擡手捧起蕭君湘的臉，江落深深吻下。

他尋常的時候是舍不得蕭君湘哭。

但是她為他心疼的時候除外。

他就喜歡看她心疼他，在乎他。

掃開高腳凳上的水壺，江落将蕭君湘抱在上面，然後細細的吻她。

“江……唔，江落，”蕭君湘拉着他的衣袖，不清晰的腦子裡還記得回屋。

可為什麼回屋，她卻想不起來。

他吻的太深，太用力。

如絲綢般柔軟的舌癡纏着蕭君湘與之共舞，由慢到快，進退得當，纏綿吸吮。

良久，江落才松開了蕭君湘的唇，看着她軟着身子面若桃李、意亂情迷的模樣，他久違的感受到那顆跳動的心髒。

他笑着親了親蕭君湘的唇。

拉着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胸膛。

“湘湘，我的心髒為你而長。”

感受到手心下那雖然跳動緩慢卻沉重的心髒，蕭君湘看着江落一時失了語。

她忽然想起上清派掌門說的那句話。

“我猜，江公子會不會是因為‘情’之一字所以有了實體？”

張了張唇，蕭君湘一邊覺得不可置信。

他不是喜歡那個什麼百雲華嗎？

他怎麼會喜歡她呢？

可手心下那跳動的下的心髒卻又是那麼真實。

為她而長的心髒啊！

多美的情話。

“我還為你生出了眼淚，”江落像是天生知道怎麼取悅蕭君湘，他湊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不是鬼體的血淚，是人類那種透明的眼淚。”

這個角度，江落看到她脖間的戴着戒指，他不由輕笑了一聲。然後修長的手指勾出鍊子，随後又用陰氣劃斷。

銀色的鍊子從江落的指間墜落到青石闆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垂眸，江落緩慢的将戒指帶回蕭君湘的手上，他半跪下來，鄭重的親吻在她的手背。

“我死後隻流過一滴屬于人類的眼淚，”說着江落擡眼看向蕭君湘，“你逼我寫休書的那天。”

心間泛起密密麻麻的疼，蕭君湘戴着戒指的手撫上江落俊眉的面龐，“對不起。”

側臉輕蹭蕭君湘的手心，江落盯着她道：“永遠不要對我說對不起，那樣我會以為你要離開我，或者不要我。”

因為除此之外的所有事，他最後都會原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