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調查此案,馬莉采取以攻為守的策略,表面上她嘻嘻哈哈其實内心裡卻很不平靜。她雖然頗有心計但有時又很蠢。”
如馮蕊寒在旅館出事後,她因過度緊張露面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陰謀的敗筆,剛發生的一切她好像都很清楚,這使我立即把片斷零亂的印像串聯起來,初步在腦海中形成了一幅完整的圖像。兇手這樣執着地追殺韋家的人,不外乎有兩種可能性,第一是韋家人死絕後她自己尋找遺産,據為己有;第二是如果遣産被别人發現,就制造某種理由以合法身份繼承财産。既然我已初步認為兇手是女性,我的思路就移向了後者,而且斷定此人一定與韋天祺有着非同一般的關系。由此證明,再狡猾的兇手也有珠絲馬迹可尋,而我們辦案人員必須敏感再敏感,才能捕捉到這些微小卻至關重要的線索。馮蕊寒後來說壓在她身上的兇手讓她喘不過氣來,我就進一步證實了兇手可能是馬莉的推斷。下一步就是要證實馬莉的作案動機和機會兇手選擇了韋家後花園的地道做為謀害馮蕊寒和她舅舅的場所,顯然是一個對韋家極為熟悉和了解的人,因為就連奚先生你這位韋天祺的知交也不知韋家裡有這樣一個地道。”
“是的。”奚寶鵬點點頭。
鄭勁松接着說:“趙媽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都是最值得懷疑的對像,但她沒有動機。她若是貪圖遺産恐怕不至于非等到今天才下手。韋天祺偷偷把錢藏在奚先生家說明他是在防備着一個人,一個跟他關系非同一般知道他許多底細的人。據我的調查,趙媽是個深入簡出的人,不善與人交往,唯一一個算得上的朋友就是馬莉,那也是出于兩人都是單身,而且後者是喜歡把自己的友誼強加給别人的人。即使如此,趙媽說馬莉也隻是偶爾找她一次,并不常去。但她說馬莉曾向她打聽過韋家為遺産吵鬧的事。由此我便想到了韋天祺與馬莉之間關系的暧昧。而她有時找韋天祺是趁趙媽外出不在時去的。為了掌握證據,我特意走訪了這一地區的幾戶老人,他們說馬莉年輕時是這一帶的風流女子,身邊的男友圍着團團轉。大約在十五六年前她突然離開此地說是去廣州探望親戚結果一去就是一年半載……後來還聽說她實際去分娩,生了個傻孩子。說到此我倒要問問你奚先生,那段時間韋天祺一直沒有離開過此地麼?”
奚寶鵬想了想,說:“不,那時他常去三竹市,一年總要去幾次。”
馮蕊寒說:“沒有哇,我從小到大根本沒見過外公,到西岚市上大學後才第一次見過。”
“這就對了,”鄭勁松說。“其實韋天祺沒有回三竹市,而是去某地與馬莉約會去了。馬莉回來後沒有什麼正經工作卻不缺錢花,她媽媽死時葬禮也搞得挺隆重。後來她又與人合資搞起起了這個小旅館。其實這些錢都是韋天祺給她的,而且他還暗地裡支付着她的生活費。很顯然韋天祺在遺囑裡不可能給馬莉和他們的私生子留下任何遺産,馬莉頗感不平和氣憤,遂起了殺心。那天晚上她趁趙媽給韋天祺喂藥時往雞湯裡下了大量砒霜,毒死了韋天祺,接着她又模仿他的字迹假造了兩封信(她在外地時韋天祺曾與她有書信往來,所以熟悉他的字體),分别寄給馮蕊寒和韋慶邦,企圖先将韋家的人殺絕再以她兒子的名分領取遺産。”
“這麼說她兒子還活着?”項宇卿問。
“當地派出所正協助調查,我想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奚寶鵬間:“如果她兒子突然露面,那不将造成兒孫争奪遺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