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駿坐在車裡,打開車窗,讓晚風清醒了一下頭腦之後,頓時感到自己所需求的幾乎是一無所獲,而老陳所需要的呢?
雨傘、雨傘!他究竟是要其“有”還是要其“無”呢?嗨,這個怪人,心懷叵測。
雨傘何人所放,這對陸千駿來說又成了怪事。此外,還有紙條,紙條又是怎麼回事呢……到南關飯店去….
回到局裡已是九點鐘了。陸千駿從法醫室取出一張田淑玉的照片随即到辦公室去。
老陳仍然那樣泰然自若地接待他。他不待落座,就急切地彙報。
“我和軍哥會到了田義忠夫婦。他們不認識死者,田淑玉生前也沒有男朋友。”
“是嗎?那麼,雨傘呢?”老陳目光閃閃,高興極了。
“雨傘,他們沒有放,别的親屬也不可能放。”陸千駿目不斜視地望着他,看他作何反應。他笑哈哈地走近他,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們辛苦了。看來我們的工作是取得了進展的……我說過,這雖算不了什麼大案但我們有責任向社會交待清楚……那麼,田淑玉的照片出來了嗎?死者的複原照片無疑是出來了。”
陸千駿希望他一直說下去,可是他又岔開了話題。他隻好回答他:“出來了。、并把兩張照片遞過去。
老陳把兩張照片擺在面前先端詳了一會兒死者的複原照:“縱然生得好皮囊,腹中原來草莽……不,腹中原來肮髒!”他又把田淑玉的照片細看了一會兒,先是自言自語說:"花容月貌,沉魚落雁之美,傾國傾城之姿。”然後笑着問陸千駿:“你看,漂亮嗎?能否牽動某些男人的魂魄?”陸千駿不由得一陣臉熱。
“我們的工作是有進展的,但更快的進展可能要在會到死者的家屬之後。所以明天第一件事就是抓緊印制招領屍體啟事;第二是把田淑玉的照片分發市内各單位,請求幫助找到這個田淑玉。你還有什麼意見?”
陸千駿很想問他這樣做的目的,但又擔心他說自己“腹中原來草莽”。陸千駿想提出明天去南關飯店又怕打亂他的計劃,于是就什麼也沒有講,隻是答應照辦。
陸千駿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氣:我的設想總是不靈;老陳呢?他又總是叫我去幹些毫無道理的事!田淑玉,田淑玉!田淑玉不是死了嗎?并且已經證明她生前與死者毫無關系……唉,真是活見鬼!
第二天,招領屍體啟事付印了,田淑玉的照片也全部發放下去。當晚上陸千駿集中所有出動的人員彙集調查結果時,大家都很掃興。幹公安幹警這一行本來不怕海底撈針但由于陸千駿早就認定這不過是瞎忙亂,所以對這個結局倒也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