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時,天桃市公安局法醫技術員和痕檢人員趕來勘查現場和剖檢屍體。
勘查現場發現黃德勳的屍體和卧室已用水沖洗過了,客廳裡的食品櫃和房門也用濕帕子抹過。顯然,罪犯是為了破壞留在這些地方的指紋才這樣做的。可是細心的公安人員還是抓住了罪犯的狐狸尾巴。———廚房洗碗槽裡,有一隻藍色帶柄的保溫茶杯,水龍頭一直朝杯裡注水,水從杯口不斷溢出。
看來罪犯仍想用沖洗法破壞指紋。可惜槽底不平,杯身稍有傾斜,注人的水從低的一側溢出,破壞了這一側的指紋;而高的一側,指紋原樣存在。經檢驗,
這指紋不是黃家三口人的。那麼,便很可能是罪犯留下的了。
在衛生間的便槽裡,有一隻兩端穿了松緊帶的藍布雙縫機制袖套已被沖進了流水洞。查黃家再無第二隻相同的袖套(一般說來袖套總是成雙的),鄰居也均未見黃家人戴過此種袖套。那麼這隻袖套也很可能是罪犯扔下的了。
屍檢後,法醫認定黃家三口身上的傷為同一把單刃尖刀所創,刀刃長為21公分,寬為3公分半,且殺害三口的手法相同,故疑為一人所為。
黃德勳一家三口被害,成為天桃市男女老少議論的中心話題。2005年5月,天桃市某廠的宣傳幹部姜友華在西郊像耳山烈士陵園裡被害;2015年3月29日夜間位于市中心一家商店有一對青年男女被殺;再到2017年3月30日下去黃德勳一家三口遭戮,這三件案子的被害者分别為一口、二口、三口,所以天桃市民稱之為【一二三連環案】
真是無巧不成書。誰能預料,相距12年的【一案】和【三案】的受害者都與天桃市某研究院裡一位端莊俊俏的女士相關。這位女士叫龍琬琰。小名阿菊。
黃氏一家三口被害的消息像一枚手榴彈在龍琬琰頭頂上突然爆炸。……她渾身不寒而栗,腿一軟,跌坐在沙發上。
早在2000年左右,豆蔻年華的龍琬琰踏進天桃某研究院當了幹部。她亭亭玉立,光彩照人,恰似一株含苞欲放的龍爪菊。研究院環境優美,花木成行,市裡多少青年有事沒事都愛朝院裡走,名曰賞景,實為觀菊。
他們渴望得到她的青睐,都想找機會接近她即便是碰巧跟她聊上幾句便有一種幸福感。誰知龍琬琰早已有了心上人,他就是心靈手巧擅長書畫的姜友華。
阿菊與姜友華婚後,雙方都感到無比幸福和滿足。姜友華在離城三公裡的新工業園區的某工廠上班,不管刮風下雨,總是早出晚歸從不在廠裡過夜。性格溫柔的阿菊對他十分關心,每晚總要準備一兩樣他喜歡的菜等他回來一起享用。小兩口八小時以外的時間硬是過得既親密又甜蜜。
這一天,電影院放一部好看的電影,票很暢銷,阿菊托人買到兩張7點的,她下了班,趕快做好飯菜,等友華回來吃了就一道上電影院。誰知飯涼了,菜也涼了,還不見友華的影兒。她跑到大門口盼望友華,蓦地一輛公安局的小車嗚嗚叫着經過她的面前向醫院開去。不幾分鐘,辦公室主任就跑來喊她上醫院去,姜友華病了。
龍琬琰趕到醫院,看見已擡上手術車的病人正是自己心愛的丈夫姜友華。她哎呀一聲撲過去,栽倒在手術車旁……
原來一個小時前,姜友華蹬着自行車回家。來到像耳山烈士陵園門前那段下坡公路上,他正要放開車閘飛馳而下,突然路邊有三個人叫他。他順從地跳下車互相說了幾句話,就一同轉身朝烈士陵園走去。在幾座烈士墓之間的一小塊平地上,他們鋪開一塊塑料布,擺上一瓶曲酒和幾包糖果,圍坐四方邊吃邊談話。不到三分鐘,坐在他右邊的矮胖子說要撒泡尿便站起身來朝旁邊走……
突然,矮胖子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轉身刺向友華的右太陽穴,接着便是一陣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