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靜靜的,此時,鄭勁松正拿着從三處現場上獵取的三根頭發,仔細地對比着,他的每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不一會,他的額頭就滲出了晶瑩的汗珠,終于他的眉梢慢慢地舒展了。接着,他又從辦公桌上拿起那張被燒焦了的裸體照片,仔細地看着、腦子緊張地思索着。很顯然,這張照片是被人偷拍下來的。男人即孫明墾已經死了,眼下,最關鍵的是要找到這個女的。這個女的似乎有些面熟。哪兒見過?記不得了,他有些疲乏地走到窗邊,凝視着窗外茫茫的霧色,剛才在他思索的熒屏上幾條隐約的線索又被迷霧攪得更模糊,最後漸漸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問号。下一步往哪裡走呢?他深深感到焦灼和不安。
靜默一陣之後,宋法醫合上那本厚厚的資料,提出了他的看法:“孫明墾是自殺還是他殺,我剛才還拿不定主意。剛才我在網上找到了一份外國資料,可以肯定、孫明墾是他殺而不是自殺。”他說罷把手裡的資料本向大家顯示了一下。
“哦”大家把目光一下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這部外文資料上說——現在國外發明一種透明的揮發性的液體,平常情況下是閉封的,打開蓋之後,它立刻能和空氣中的氮氣起化學反應。變成一種有毒的氣體,能夠散發十米範圍的空間,人隻要吸入一定量的這種氣體,就會不知不覺地昏迷、休克,導緻中毒死亡。這種氣體進入人體後又立刻起化學變化而消失,因此,這種中毒而死的屍體,解剖時是找不到毒源的。但是有一個征狀,就是死者的鼻孔會流出血來。我當時驗屍時,發現死者的鼻子有被拭擦的痕迹,就覺得奇怪,于是就用棉花往死者的鼻孔裡擦了擦,果然貼有不少幹了的血迹,你們想想,上吊自窒死亡的,鼻孔怎麼會流出血來呢?而又怎麼能夠把血擦掉?看來隻能從這裡得到解釋了。還有,在桌子上我發現了這個打開蓋子的小瓶,就更進一步地肯定了我的這個想法。”
現在法醫已經證實是他人謀殺,這樣看兇手是狡猾的,他殺了人,又僞造了現場,鄭勁松想。
“死者很有錢,這是衆所周知的。”陸千駿經過一陣思忖之後說:“可我們在搜查現場時,一分錢都沒有找到,能否這樣設想:兇手很了解死者的情況,為了謀取錢财不惜将他毒死,把錢拿走,然後僞造了一個死者上吊自殺的假像呢?”
突然,“吱”的一聲,門開了,祁順海和何邦正從銀行調查回來了。
“銀行方面的情況怎麼樣?”鄭勁松問。
“銀行方面提供的情況是,孫明墾在銀行的存款是五十萬元。一個月前,他取出了二十萬。"
“他取這麼多錢出來幹什麼?”
“銀行的人說,因為取錢的是他本人,所以沒有問他。”
“這麼說兇手是知道死者近期提出了一筆巨款回來,為了得到這些錢而将他毒死。從現場上的門、窗等完好無損情況看,......兇手是很熟悉現場的。”陸千駿為他的看法繼續尋找着理由。李建軍說:“現場上的女式高跟涼鞋印,說明作案人可能是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可能就是裸體照片上的那個。”
"我同意這個看法。"陳濤支持說。
這時門又開了,進來的偵察員報告說:“松哥。照片上的女人已查清,系城南新秀區和平路138号煙草公司的前台收貨員。姓名張雲夕。"哦,難怪面熟,原來是售貨員,鄭勁松想。
“我看兇手可能就是張雲夕。”陸千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