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着說着,瓊汁玉漿般的淚水,象春泉一樣往外冒。她的激動、單純、坦直使華港感到震驚。
華港想推開她,但她已抱住了他的腰而且抱得很緊,甚至他已清晰地感覺到她那豐滿而又富有彈性的胸脯裡,有一個東西在劇烈地通通地跳動着。
華港此刻是否心猿意馬了?否,盡管他戴着一幅寬邊墨鏡,我們仍然能看出他反而很鎮靜了,他那被墨鏡遮住的似乎有些朦胧的目光裡……沒有流露出任何邪惡之念。他
輕輕地撫摸她的黑發,語氣深沉:“我進屋就看出你有一腔苦水……說吧,你把什麼都說出來,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去幫助你。幫助你從痛苦中解脫出來。我不信神,但也許有神的力量在驅使你,隻要你如實地講出一切,我完全可以帶走你,香港、深圳、廣州,任你選擇、總之如你自己所說,到一個誰也找到一個誰也找不到你的地方,使你過上稱心如意的日子。”
溫娜娜摟抱華港的手放松些了。她窺探對方心靈深處似的望着他,将信将疑:“你講的都是真話。?”
華港毅然回答:“是真話。”但不知何故,溫娜娜猛然推開他:“不,男人出門行騙的多,騙女人上當……。”她雙手捂住臉把頭偏向了一邊。
華港走過去,拉住她的手:“男人有壞的,也有好的,世界上的事物總不是絕對的吧。看來你曾經是上過男人當的。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理解你,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也許是因為溫娜娜正處在激動中,她的手下意識地捏住了華港的手。她突然發現他的手皮膚非常白晰,于是重新審度似地望着他。
溫娜娜微垂眼簾說:“也許你讀過蠻多書,是個知識分子,請不要騙我這個苦命女人……"
華港:“我當然不騙你。”倏地,溫娜娜神經質地跪在華港的身邊,雙手箍住他的腿,哭泣起來:“你真……真帶我走吧!”
華港極力控制着自己感情的匣門,神情自如地:"“我真的帶你走。”他把她攙扶起來。
溫娜娜抹抹淚水,一咬牙:“那我們一定走,最好是明天一早,不,今天晚上就走!”
華港也用手帕幫她抹淚水:“隻是還有一個問題,須要商量一下,我們馬上走,你丈夫韓知傑回來了怎麼樣?”
華港那神情,那語氣,仿佛是在試探她什麼。溫娜娜一聲冷笑:“哼,韓知傑,他永遠回不來了!”
她臉上倏然掠過一片陰雲。
華港驚愕地問:“你說什麼?他永遠回不來了?我的老朋友到底去哪兒了?”
溫娜娜冷冷地:“哼,去哪兒了?遠在天邊,近在……”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趕急收住了嘴。
華港大驚失色的樣子:“什麼?他沒有走?你……瘋了,一會兒說他出遠差了,一會兒說他沒走,真是蒼蠅掉在醬盆裡——糊裡糊塗!我趁早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否則韓知傑會把我當野漢子抓的!”
華港不愉快地拎起提袋欲走。溫娜娜厲聲地叫住:“站住!”她走過去,一下搶住他的提包。
華港站住,呆然不動。
華港有氣的樣子:“還說是男人欺騙女人,這不是女人欺騙男人嗎?”
溫娜娜振振有詞:“誰欺騙你?聽話聽聲,鑼鼓聽音,我的話還沒有講完呐。”她目光裡透露出狡黠的神色。
華港坐下來打火抽煙。他打了幾次,打火機老打不燃。溫娜娜看的急了,走過去擦燃火柴棒為他點燃了煙。“看樣子你才學會抽煙的?”
“我抽煙無瘾隻在煩躁時才抽一支。”
溫娜娜輕聲嘀咕:“誰叫你煩躁!”團團煙霧在華港眼前飄拂。溫娜娜讓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