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陸千駿和安娅霏看到這信較早,他們經過一段時間思索此刻便打破沉默,你一句我一句地作啟發式的對話,說給領導聽:
“遊慧真是個沒有文化的農村婦女,這信上優美流暢的字能是她寫的嗎?”
“即使由别人替她代寫也不合情理。謝玉芝是個風騷的女人,她能和一個深居簡出的50來歲的老女人有什麼約會嗎?”
“那麼老高頭呢?同樣不可能,他那雙老繭粗手連筆都捏不住。”
“如果不是遊慧真和老高頭,那麼,在遊慧真身邊寥寥可數的親屬中,還有誰能假托她的名字,寄出一封和女人約會的信?”
兩個人還要繼續說下去,可是鄭勁松已經猛地站起身:“馬上通知專案組全體人員緊急集合!”
專案組會上,鄭勁松調兵遣将,用簡短明确的語言作了部署:“鑒于小淩河碎屍案的偵查工作出現了重大轉折,我們馬上采取下列行動:一,速到光華文化用品公司提取嫌疑人楊志剛的筆迹材料,與那封信一起送文檢員鑒定;二,對楊志剛工作的倉庫進行秘密勘查;三,監控楊志剛,防止逃跑或發生意外……”
“他已經處于老陳的監控之下了。”陸千駿滿有自信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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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剛戴着手铐坐在預審室裡微垂着頭但臉上滿是憤怒之色。他面部青腫,淌了鼻血,安娅霏給他塞了塊藥布。
他身邊的4個人﹣﹣老陳,陸千駿,王德山,他都見過,唯有此刻坐在正面主審人位置上的鄭勁松是頭一次見面。陸千駿額頭上也有安娅霏給纏的藥布,那處刀傷是楊志剛拒捕時留下的。
“楊志剛!”鄭勁松威風凜凜地叫了一聲,“這裡是公安局,【資格】不夠的人來不了這裡,你現在還有什麼說的?老實交代你的罪行!”
“我犯病的不吃,犯法的不做,要我交代什麼?”楊志剛傲慢地昂起頭,靈活的雙眸變得兇狠。“既然你沒犯罪那為什麼要行兇拒捕?”
“我那是正當防衛。你們對案子不做實事求是的調查,夜入民宅随便抓人,是犯法的!”楊志剛振振有詞。
“你要我們調查什麼案子?”
楊志剛頓覺語失,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