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蘭花冷哼:“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顧南城端着水盆進屋,經過宋蘭花時笑出聲。
宋蘭花瞪他,笑什麼笑,炫耀自己長得好看啊,好看也不看,不能當飯。
大牛出聲:“娘,咱們是一家人唉,你說全家都有病,不是把俺們都罵進去了,娘,你的病還沒好嗎?”
顧南城把大牛和二壯抱下來,脫了鞋子按在洗腳盆裡:“你娘的病還沒好呢,我給你們洗腳。”
宋蘭花:“……”就很想罵人。
給兩個孩子洗好,顧南城又端來盆水,放宋蘭花跟前:“來,你也洗洗,讓腦子裡的水從腳底流出去。”
“你腦子才進水了。”宋蘭花也不客氣,脫了鞋把腳放盆裡,忍不住呻-吟一聲:“舒服。”
絲毫沒注意她已經暴露。
一般人可不明白腦子進水是什麼意思,更何況是沒見識的宋蘭花。
想起什麼,擡眸看向顧南城。
他果然在看她,深邃的眸子帶着笑意,唇角上揚,仿佛發現了什麼趣事。
宋蘭花也知道自己暴露了,就是不承認,顧南城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在現代時,每當他們不忙,顧南城都會打一盆水,喊着宋芷蘭一起泡腳,還羅列泡腳的諸多好處。
什麼緩解疲勞,改善睡眠,調節免疫,緩解痛經等等。
年輕時她喜歡吃涼東西,每次來事兒都肚子疼,有時候疼得在床上打滾,額頭背後都是冷汗,她實在忍不住就吃止疼片。
也因為痛經厲害,聽說生孩子比痛經還疼,她生了膽怯之心,說什麼也不要孩子。
她來大姨媽,疼的受不了就吃止疼藥,不過吃止疼藥也不好。
顧南城問宋芷蘭當中醫的爺爺,才知道泡腳緩解痛經,讓宋爺爺開了不少中藥包。
泡腳一個月後,宋芷蘭痛經好了很多,睡眠質量改善了很多,就養成了泡腳的習慣。
如今再看顧南城,宋蘭花很确定,眼前人是顧西洲。
他見宋蘭花和宋芷蘭長得像,聯想到自己,就試探宋芷蘭是否也來了這裡。
宋蘭花低頭,輕輕搓着腳,唇角微勾,心想:隻要死不承認,顧南城能把她怎麼樣。
顧南城确實是顧西洲,執行任務犧牲,來了六十年代。
從宋蘭花小動作上看,他确信妻子宋芷蘭來了這裡,也想讓宋蘭花承認是宋芷蘭。
可惜,宋芷蘭不願意承認。
他可以等,等她承認,然後解釋現代的一切。
他們青梅竹馬,又相愛多年,他怎麼可能背叛。
他是人民警察,忠于國家忠于黨,妻子是他心中的第二個黨,他絕不背叛。
宋蘭花洗了腳出來,顧南城又加了點熱水,把腳伸進去。
見狀,宋蘭花微微一愣,眼眶有些氤氲。
他一點沒變,為什麼會背叛。
大牛扯了扯宋蘭花的胳膊:“娘,你看着俺爹幹啥,想跟俺爹一起洗腳?那你咋不早說。”
宋蘭花老臉一紅,把人塞被子裡:“該睡覺了,明天去換點肉和菜,回來做飯招待你大姑一家。”
希望李大娘一家聰明,别把房子的事說出去,不然會生事端。
但事與願違,老宅那邊還是知道了房子的事。
不是顧大花和李大娘說出去的,兩個人捂着還來不及,不可能說。
是顧大花的妯娌,她嘴碎愛占便宜,聽到了顧大花和李大娘的話,知道顧大花一家要搬走,就開始盤算,東屋兩間,他們有孩子,正好可以住。
他們現在住的西屋,挨着牛棚,還隻有一間房子,搬到東屋住正好,于是就和李大娘提了一嘴。
李大娘當即就不同意,還把人數落一頓,讓她不要想了,東屋留着娶小兒媳的。
小兒子從小腦子活,讀了高中,要不是大學停課,說不定能上大學。
他回來後上進肯幹,在縣裡供銷社當會計,還孝順父母,每次回來都給她帶點好東西。
李大娘心裡偏心小兒子,自然想給小兒子最好的,奈何條件不允許,家裡更拿不出錢來。
她想着,等大兒子一家搬走,東屋騰出來,給小兒子找個鎮上吃公糧的媳婦,怎麼能讓二兒媳破壞。
顧大花弟媳婦心裡有氣,一夜沒睡,第二天就把這事兒說了出去。
她住不成好房子,那誰都别住。
事情就傳到了趙萍耳朵裡。
趙萍觊觎宋蘭花的房子很久了,紅磚瓦房,院子裡鋪了青石闆,下雨下雪不踩泥,院子寬敞還有菜地,誰看了不眼紅。
她想和宋蘭花換房子,結果顧南城回來了,鑒于之前的事,顧南城還把兒子打了,如今還在床上躺着。
不僅如此,和王家的婚事也黃了,她越想越生氣。
趙萍沒事就咒顧南城死,還能占他們家的房子。
如今有名正言順的機會,她豈能放過,回家後就和顧大山說起這事兒,還讓顧大山找顧南城要房子。
顧大山從小偏心小兒子,蓋因大兒子和他不親。
他都想好了,将來不讓大兒子養老,出錢就行。
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小兒子的。
小兒子替大兒子養老,大兒子的東西也應該是小兒子的。
顧南城不知道他的想法,知道了定然嗤笑,這心偏的,已經在咯吱窩裡了,不過他不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