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年神情不自然:“我這幾天好了。”
呂紅軍解釋:“年哥的病很奇怪,說來就來,看了多少醫生都沒用。因為生病還耽誤了上學,可把司令他們急壞了。”
“我娘是醫生,很厲害,改天讓我娘給你瞧瞧。”大牛盯着賀瑾年,總覺得他病得有些古怪,回去問問娘才行。
賀瑾年不敢看大牛,把臉扭到一邊,又轉移話題:“你娘不是讓你打聽沈家的情況嗎,趕緊去,别耽誤事,興許下次能吃到韭菜盒子,茄盒也行。”
大牛撇嘴:“你就知道吃。”
“你不吃啊。”
“我娘做的,我當然吃。”
晚上放學回來,大牛見到宋蘭花就說:“娘,我小姨哭了,哭的地可傷心了。沈團長勸了很久都沒勸好。”
宋蘭花煮了白粥,熱了中午的包子:“先去洗手,一會兒吃飯。”
“你都不關心沈家的事?”大牛站着沒動。
宋蘭花把馍筐端堂屋去,又給顧小三哥和二壯洗手:“我都知道了,還用你說。”
“哪個大嘴巴告訴你的?”大牛很生氣,覺得那人搶了他的活,少了一頓韭菜盒子。
宋蘭花朝着後面努努嘴:“你好兄弟的親媽。”
大牛恍然大悟,又有些不敢置信:“呂紅軍的媽媽,她不是和你有仇嗎,怎麼和你說話了。”
在學校裡,唐嫂子看見他們就當沒看見,在路上遇見,他們和她打招呼,她也愛搭不理的,怎麼主動和娘說話,真是見鬼。
宋蘭花給兩個小的擦了臉,拉着他們去吃飯:“是啊,我還納悶呢,或許是那一頓包子的功勞吧。”不過不全是。
下午她在洗衣服,唐嫂子挎着籃子進來,籃子裡是幾個雞蛋,說兩個兒子吃了他們家不少包子,怪不好意思,家裡雞蛋多,讓大牛幾個補補身體,又說了沈家的事。
沈團長脾氣好,沒有打人,不過說了宋春蘭一頓。
宋春蘭哭哭啼啼,辯解自己想讓孩子們吃好點,有錯嗎。
沈團長也憐惜宋春蘭,哄她一會去了營區。
宋蘭花就問她怎麼知道。
唐嫂子不好意思便沒說,顯然消息來路不正,道了句“你忙,家裡還有事,我先走了。”
宋蘭花推辭不要,唐嫂子放下籃子就走,她提着籃子追到門外,唐嫂子已經走遠了。
她把東西放在廚房門口,大牛跑過去數了數:“八個哎,呂紅兵的媽媽吃錯藥了?”
顧南城走進來,走過去看了看籃子裡的雞蛋:“什麼吃錯藥了,咱家的雞下蛋了,八個,不少了。”
宋蘭花把碗筷給他,讓他送屋裡去:“雞蛋是唐嫂子給的,咱家的雞過了年才能下蛋。”
“哦。”顧南城伸手讓宋蘭花看看,沒洗手,“她怎麼給咱們送雞蛋了。”看了看西邊,“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宋蘭花把碗給大牛,讓他送屋裡去:“不知道,應該和你有關系。”
顧南城想了想,笑出聲:“還真有可能。”
大牛不理解,送了碗又回來:“娘,爹,你倆說啥呢,我咋聽不明白。”
宋蘭花端着粥去堂屋:“别啥啥啥的,普通話一股土味,回頭又有人說你,你可不許回來說。”說了多少遍了,就是不改。
顧南城坐到桌旁,給三個兒子盛飯:“家鄉話挺好,聽着親切。”
大牛不在意這些,讓他說說唐嫂子為啥送雞蛋,他不明白爹娘的話。
顧南城解釋:“我赢了沈團長,讓所有人看到了我的能力,那些質疑我的人不敢再質疑我。過段時間營區有比武大會。他們都想和我學幾招呗,呂隊長年紀大不參與,可他手底下有不少好苗子,要是赢了第一名,也是他的功績,将來升遷好操作。”看了看韭菜包子,“怎麼還吃包子。”
宋蘭花喝了口粥,咬一口包子:“你就知足吧,别人想吃還沒有呢。”
二壯怕包子被人吃完了,先放起來一個。
宋蘭花驚訝:“你要留着晚上吃嗎?”又問大牛和顧小三,“你們晚上餓嗎?”
他和顧南城都有工資,家裡不缺錢,她從不會虧待孩子,托人買了麥乳精和奶粉。
晚上睡覺前,給孩子們喝一點,他們應該不餓才對。
顧小三低頭喝粥,看一眼二壯:“給别人。”
宋蘭花以為他有小夥伴,還打趣二壯:“讨好你的兄弟去?一個個的,胳膊肘往外拐。”
大牛:“不是男的,他給女的。”
“誰啊。”顧南城和宋蘭花齊齊看着二牛。
這麼小就有喜歡的女孩子,将來不用愁媳婦,挺好,省心。
二壯:“沈瑞的妹妹。”
“叫什麼名字?”宋蘭花知道那丫頭,半歲多,還在喝奶。
那天去沈家她沒見,沈團長長得周正,沈瑞長得帥氣,他原配應該是個美人,小丫頭一定是個美人胚子。
“沈玖。”顧小三回答。
小丫頭白白嫩嫩的,一雙水靈靈的大眼,逢人便笑,眼睛像月牙,特别可愛。
“叫什麼?”
沒幻聽吧,顧南城和宋蘭花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問,聲音中帶着驚詫與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