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用小腿抵了下孩子的背,說:“還看什麼看!你以為你爹很又錢嗎,走了走了。”
小孩依舊拿着硯台,轉頭擲地有聲:“你沒有錢,可是小姑姑有錢。”
家長臉色一變,小孩忽然對着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大聲喊起來:“小姑姑!小姑姑!”
家長低聲斥道:“我怎麼教你的?不許叫他小姑姑!”
盛炔伸脖子一看,心裡嚯了一聲,那輛黑車居然是一輛勞斯萊斯古斯特,最低落地價503萬。
他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遂暗罵,萬惡的資本主義。
古斯特的車門打開,從主駕下來一個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老管家,他步履矯健,幾步就跨到了盛炔攤前,言簡意赅:“多少錢?”
盛炔這百年一遇的奸商喉嚨發幹,說:“五萬二。”
家長頓時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盛炔:“剛剛還是一萬二?!”
老管家颔首:“刷卡還是支付寶?”
盛炔激動的手都在發抖,他手忙腳亂的把手機拿出來:“支、支付寶,支付寶。”
“支付寶到賬:五萬二千元。”
直到機械女聲字正腔圓的播報,盛炔還不可置信的瞪着那管家,根本沒想到居然真的有有錢的冤大頭被他這麼騙。
老管家俯身彎腰遞給盛炔一張名片,面無表情說:“盛先生,别來無恙。”
盛炔渾身一震,仰頭看着老管家,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老管家的目光平靜,例行公事般的:“我代小姐向您問好。”
盛炔擡頭看向那輛低調奢華的古斯特,可漆黑的車窗阻隔他想要窺視的一切可能性,一瞬間,無數個人臉在盛炔腦海裡飛速閃過,可無論如何也匹配不上那輛古斯特。
看着古斯特飛快離去的車屁股,盛炔忽然生出了一股“剛剛不應該做這單生意”的不安感。
他愣愣的看着支付寶多出的五萬二,唇釘說:“好多錢,你可以買個手機了。”
一夜暴富的盛炔說不清自己心裡什麼滋味,隻道:“感覺不是什麼好事。”
而在兩人沉默的間隙,消息框彈出來殷息測的消息。
【殷息測:他說我很厲害】
盛炔心情更難以言說,隻好回:【那你好棒棒】
【殷息測:我覺得他不是一點心也沒有動】
盛炔歎了口氣,真正的開始擔憂起他戀愛腦好兄弟的未來。
他對湊過來看手機屏幕的唇釘說:“喏,你看殷息測也跟你們一樣是一個戀愛腦,他比你的情節還要嚴重。”
唇釘盯着手機屏幕,他悶聲悶氣的評價:“我感覺殷息測不會追到他。”
盛炔訝異看他:“什麼?”
唇釘耐心的重複了一遍:“我感覺殷息測不會得償所願。”
盛炔啞然失笑:“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告訴你,就算知道殷息測追不到但你也要支持他知道嗎。
“殷息測太偏執了,與其阻攔,還不如等他撞了南牆之後再安慰他好了。”
唇釘沉默下之後:“一定要追的話,說不定下輩子就追到了呢。”
“……”盛炔默默:“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雖然唇釘都這麼說了這麼說,但他還是給殷息測發消息:【你放心去追,悶葫蘆都說你是一定能追到的。】
雖然是下輩子好了。
哈哈。
盛炔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唇釘:“你怎麼還呆在這裡,你不跟你老公過元旦了?”
唇釘說:“他今天晚上十一點才回的來。”
他目光上移,看向不遠處的商場大屏。
很奇怪的,今天的大屏播放的居然是國際新聞。
大屏上的男人坐在幾個國家的國旗下,氣質溫潤,眉眼含笑唇角微勾,他直視攝像頭,嘴唇一開一合,似乎是在回答記者的問題,旁白女音嚴肅認真:“近日,民安集團旗下與多國公司讨論協商關于Omega和beta就業難、Omega和beta等弱勢群體在婚姻中長期處于弱勢……”
唇釘盯着大屏:“我前幾天看見還有人在民安集團的總部門前遊行,呼籲關注弱勢群體。”
盛炔了然誇道:“真厲害,不愧是他。”
唇釘笑了一下,這時,手機又嗡的一聲震動了一下。
盛炔低頭一看,果不其然,是殷息測發來的消息。
【殷息測:他跟我說晚安】
盛炔都笑了。
現在才10點就說晚安了?
他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問唇釘:“你真的想去讀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