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應淮目光投向她：“被别人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到時候恐怕會傳出什麼流言，對你不好。”他實話告訴她。

“傳就傳呗。”

“……”

姑娘壓根不在意：“如果真傳出什麼不好的事，我也有辦法解決。”

“什麼辦法？”

“咱倆把罪名做實，不就不是流言了？”

“林宴書……”

“哎呀好了，别生氣。”她瞧着他的情緒順勢去捋虎毛，“我現在也沒辦法，學校這個點早就關門了，我家是我一個人在住，也挺害怕的，所以這段時間根本就沒回去住。”

她一向靈活，邊說邊将手裡的暖寶寶貼給他，“我一個人不敢住，你就讓我在這兒跟你将就一晚上，我保證不會對你做别的，行不行？”

“……”

不會把他怎麼樣？

她又能把他怎麼樣？

但這屬實在考驗他的定力。

片刻，陸應淮應聲“嗯。”

她執意如此，這麼晚了，路上着實冷清。

陸應淮神色冰冷，讓人猜不透心裡想什麼，哪怕林宴書作為妻子和他相處了十年，有時卻依舊看不透他。

但她知道自己的出現改變了他許多。

陸應淮将店門從内上了鎖，動作格外小心，生怕驚動了樓上的魏樹，最怕的是打擾了孩子睡覺。

“這是你小區裡的鑰匙，還給你。”他遞過去，“這兩天謝謝你的幫忙，我那天發燒燒糊塗了，說了許多不好聽的話，你别生氣了，以後我也不會說了。你就……原諒我，可以嗎？”

林宴書接過鑰匙，表情扭捏：“你道歉就這麼道？我是那麼好哄的嗎？”

“那你說我要怎麼樣，隻要你能原諒我，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

“真的。”

她笑得心機，雙眸卻十分靈透：“你過來。”

陸應淮對她的話唯命是從，說什麼都照辦：“好。”

“再過來一點。”

他又湊近一步。

林宴書輕嗅着他頸間，他身上有種木香的味道。

尋常男生身上多是煙草味，但他身上沒有。

因為，陸應淮抽不起煙。

她在他臉上落下輕輕一吻。

陸應淮站在原地遲遲未動，忽的腦中又浮現出他們接吻時的畫面，臉頰泛出紅暈：“你……”

活這麼大，初吻都被她奪走了，但陸應淮礙于面子沒跟她提過這事。

“怎麼了？”她像是沒事人。

“你經常這樣占人便宜？”

“你吃醋啦？”她刻意觀察他的表情，雖是細微，但也被她發現一二，“你要是不喜歡我這樣，我可以……”

“沒事。”

她茫然，順着目光看去。

而後，陸應淮又淡淡補了句：“這樣挺好的。”

“……”

林宴書覺得越來越不懂他。

她看着手裡歸還的房鑰匙，忍不住又問：“你的傷，不怕阿姨擔心了？”

“不明顯，問起來就說是不小心磕的。”

“行叭。”

這裡地方不寬裕，單獨騰出來一間房給這大小姐住肯定是不太可能，她不消停的追着他屁股後面問，陸應淮倒十分耐心的作答。

一會兒問她睡哪兒，一會兒又問他們怎麼睡。

兩人擠在陸應淮平常睡覺的房間裡，房間十分窄小，隻有一張床，他當然會把這張床留給林宴書。

好容易躺下，林宴書心中憋着許多問題想要問，她理了理思緒，才開口說：“陸應淮，我有問題要問你。”

他躺在地闆上望着房頂：“怎麼了？”

“今天晚上陸文昊的話我聽着奇怪，什麼兩年前，什麼犯病？我怎麼聽不明白？”

在他來之前，陸文昊沒頭緒的說了許多無腦的話，可她越想越覺得奇怪，他那番話，明明就是針對陸應淮的。

他知道的事，她不知道。

所以過去的陸應淮有什麼隐情嗎？

她隻能往這方面想，畢竟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她對陸應淮的過去并不知曉。

很明顯，陸應淮對她問出的問題感到吃驚，于是随便搪塞道：“沒事，他急瘋了，胡言亂語，别放在心上。”

“哦。”她又問，“那你今天又是怎麼了？這，不像平時的你。”

“平時的我是什麼樣的。”

“嗯……”她倒是認真琢磨起來，“隐忍，高冷，還老讓我離你遠點。”

“對不起。”

“我不是要聽你道歉。”她隻是覺得陸應淮從沒這樣過，“你這次為什麼對陸文昊下手那麼重？之前明明不理他的。”

見他不答，林宴書趴到床邊，凝視地上的少年：“怎麼不說話？”

“在想，你願意聽到的答案是什麼。”

“我要聽實話。”

她沒被他帶跑偏，依舊保持理性。

兩人間沉默一分鐘，她以為陸應淮不回答了。

可又過了一分鐘，他聽到男人的磁性聲音：“我窮我富，你都是我的底線。誰都别想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