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溫,陸應淮打了很多次熱水給她捂着。
樓上沒有飲水機,要喝上熱水,還得跑到一樓去排隊接熱水。
上午十點。
林宴書睡醒一覺後就再沒看見陸應淮,她喊護士拔了針後走去了林振山的病房。
進去的時候,林振山正在和隔壁床病人聊天,心情不錯。
她慢慢走進去:“爺爺,您說什麼呢,聊這麼開心。”
“哦,我們在說小陸。”林振山側側身又說,“你這孩子也真是,交了男朋友也不告訴我們,要不是人家過來,我們恐怕還被蒙在鼓裡。”
“男朋友……”
林振山解釋道:“是啊,就是早上一直照顧我的年輕小夥子,他都說了,他是你對象。”
林宴書想确認問:“您是說陸應淮?”
“就長得挺帥的小夥子,大早上一直為我忙裡忙外。”看她疑惑的表情,他随口問,“難道你還有别的男朋友?”
她尴尬笑笑,應付道:“您還是繼續唠嗑吧。”
她該去找陸應淮了。
林宴書剛轉身,還沒邁步,就又聽見兩位老人的對話。
“怎麼樣,我這小孫女婿還不錯吧?”
隔壁病床老人:“不錯不錯,孫女長得也俊的嘞,什麼時候結婚呀?”
林振山:“快了快了,畢業就結婚。”
林宴書:“……”
她僵硬的轉頭看過去。
這預言的還真準啊?
上輩子的他們,就是畢業不久就結婚了。
姑娘沒在意這個,走出病房剛巧看見陸應淮手裡泡了杯茶端來。她朝他跑兩步過去。
陸應淮看見她先開口:“發燒好了?就敢這麼亂跑。”
林宴書沒回答他的問題,直接質問:“你告訴我爺爺我們的關系了?還說你是我男朋友?”
他慢條斯理:“是咱爺爺。”
“……”
“陸應淮,我們剛确定關系,你就這麼急着不要臉了?”
陸應淮一隻手端着泡好的茶,另隻手牽着她往回走:“爺爺告訴你的?”
“我聽到的。”
他看向她:“說的什麼?”
想到剛才聽到的内容,林宴書沒理他,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她還想為自己的臉面做最後的掙紮。
兩人走到病房門口,推門而進的那瞬間,一聲宏亮的聲音沖進他們耳朵。
這聲音是林振山:“我孫女臉皮厚,肯定是她追的小陸,我還不清楚嘛。”
林宴書:“……”
最後的臉面,沒了。
陸應淮想笑但沒笑出來,嘴角淺淺勾起便恢複平穩。
但這轉瞬即逝的笑容還是被她捕捉到:“你笑什麼笑。”
“宴書,不許這麼跟小陸說話。”林振山急言,但看向陸應淮時又換了副模樣,“小陸,宴書脾氣不好,你多擔待。”
陸應淮将手裡的茶遞過去:“不會,爺爺,您的茶。”
“好孩子,來,坐到這邊來。”
林宴書看着林振山這波操作,站在床前黑眼道:“爺爺,我才是親的。”
林振山說:“我知道。你就挨着小陸坐吧。”
“……”
從前她才是家裡的寶貝,現在交了個男朋友,地位都變了?
這讓她感覺很不爽。
陸應淮心裡樂開花,卻依舊要裝作苦着臉跟她說話:“還好不?”
林宴書偏過去點:“跟你商量件事。”
“你說。”
她一本正經的說:“我要是跑了你是不是就沒有女朋友了?”
“……”
這姑娘心裡想的确實奇葩。
她聊了沒幾句就走出來了,林宴書不是很喜歡熱鬧的地方,但也不反感,不過他們的談話裡十句有九句都是誇陸應淮的,她被無視的感覺很不好受。
她發燒的緣故現在頭還有點疼,也就更喜歡安靜點的環境。
陸應淮見她出來,他自然也沒有繼續待在那的必要。
走廊裡休息的家屬也有,簡單鋪條毯子就在樓道走廊裡睡,他們小心避開,以免碰到别人。
林宴書走到走廊一端,俯視着醫院外的人群,回頭瞧了他一眼,還是問:“你怎麼也出來了。”
他說:“怕女朋友跑了。”
“也是,剛表白到手的女朋友,要是真跑了,你也就太可憐了。”
陸應淮站到她身邊,一樣望着遠處:“是啊,所以想讓你可憐可憐我,可以嗎——”他湊到她眼前,話語間皆是挑逗,“女朋友?”
“你現在是萬衆矚目的孫女婿,哪裡需要我可憐。”她又冷言冷語,“你的名分定了,我就被排除在外了。”
陸應淮笑了。
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唯一的笑意。
林宴書說話直接,喜歡讨厭都是挂在嘴邊的直性子,但如今再瞧她,反而覺得有趣可愛。
看着樓下的食物擺攤,陸應淮扯開話題:“中午想吃什麼?”
“我去買午飯吧。”她知道他家裡條件不好,不想給他負擔,“你想吃什麼?”
陸應淮:“怕我付不起?”
她否認,但心裡是這樣想的:“不是。”
“還沒那麼窮。”他眉目清秀,清冷的瞳中帶着暖意,“追女朋友的錢還是有的。”
沒等她說話,陸應淮直接拉起她向外走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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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振山病好後直接回老家修養,林宴書一直陪着。
直到林振山出院的時候陸應淮才回了文州。
大年三十。
夜空被煙花渲染成彩色,煙花爆竹聲充斥在每家每戶,過年的氛圍已經到來。
陸應淮這段時間一直看了很多書,他堅信唯有讀書多,拿出優異成績才會對未來多一份保障。
同時又兼顧這木雕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