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應淮落魄的回了宿舍。
這一切像是場夢,他在夢裡經曆過了開心,總要夢醒後回到現實。
他整個人看上去憔悴許多,剛才哭過的雙眼現在還泛紅。
宿舍幾人看他回來又覺得奇怪,陳飛揚主動問:“淮哥,你不是出去約會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就是啊。”林固看看手表,“這才十一點,你們就吃完飯回來了?神速啊。”
陸應淮沒回,冷靜道:“有煙嗎?”
“?”
三人覺得奇怪。
陸應淮從不抽煙,他們都知道。
陳飛揚和林固對視一下又說:“淮哥,你不是不會抽煙嗎?抽煙不适合你,還是别了。”
陸應淮:“那就喝酒。”
“……”
陳飛揚轉頭看向林固,眼神交流:【淮哥這是怎麼了?有事發生啊!】
林固:【我怎麼知道!】
陳飛揚:【難道是和林宴書吵架了?】
林固:【我怎麼知道!】
陳飛揚:【滾吧你。】
陳飛揚知道他家裡發生的事,認識這麼久,他會時不時的關照着陸應淮。
陸應淮沒了耐心:“去不去?不去我就自己去。”
“我跟你去吧。”陳飛揚主動報名。
面對對方的眼神示意,林固主動交代:“我們就不去了,我約了姑娘出門,想讓周星輝幫忙掌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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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近選了個餐館,兩人進來沒看到老闆,直到服務員招呼:“老闆,來客人了。”
“哎,好嘞。”
老闆笑着迎過來,将手裡的菜單遞過去:“您兩位嗎?看看要吃點什麼?”
陸應淮一頁的菜譜幾乎都寫上了。
陳飛揚在一旁看的懵逼,忍不住提醒道:“淮哥,這是點菜,不是點名……”
他們總共倆人,怎麼吃得下這麼多?
經他提醒,陸應淮才停筆:“給。”
“好嘞,您稍等片刻。”老闆招呼,“小藍,你帶兩位客人去二樓的包間。”
“好,兩位跟我來吧。”
起初還不确定,現在知道了。
陳飛揚百分百确定他肯定是和林宴書吵架了。
陸應淮本就話少,現在倒好,幹脆不說話了?
啤酒剛一上來,他二話沒說直接打開幹整瓶上。
這把陳飛揚吓得不輕。
“哎哎哎淮哥,等等等。”他說着将他手上的整瓶啤酒搶過來,“你有事跟兄弟說,喝酒解決不了問題,隻是暫時的忘記。”
他試着去奪回剛打開的脾氣:“暫時的也行。”
被陳飛揚巧妙的躲開:“話不能這麼說,有些事是你喝醉了都沒辦法忘記的疼痛,你有什麼事說出來,還有什麼事比失去親人更痛苦的,那樣的疼痛你都熬過來了,這點疼算什麼。”
“你給我。”他語氣不好,沒有要細說的意思。
陳飛揚沒再躲,手裡的啤酒被他搶過去。
屋外喝酒嬉笑的熱鬧聲蔓延着,别人都是開心來這兒吃飯喝酒,可他卻是來買醉。
外面的聲音讓他心情煩躁。
做什麼都煩。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淮哥,什麼事想開點。”
“其實很多事都會身不由己,事與願違才是常态。”
陸應淮連喝幾口,将瓶子戳在桌上:“飛揚,你說,人做錯了事,該怎麼樣才能彌補。”
“什麼事盡力就好。”
他抓着陳飛揚肩膀處的衣服,心中固執,卻又不甘:“如果盡力了,還是做不好呢。”
他所有的希望全被毀掉,重新燃起的鬥志被一次次打壓。
陳飛揚看不慣他這樣,悶頭說了句:“做不好,那就不做。”
“不就是感情嗎,吵吵鬧鬧也是常态,沒什麼值得傷心的。”
“吵吵鬧鬧?”他喝的微醉,苦笑着說,“我也想跟她吵架,可是,以後沒有機會了。”
話後,他又接連飲下大口酒。
這話讓陳飛揚覺察出不對勁。
他警惕的詢問:“什麼意思。”
陸應淮呆呆看着他,哪怕喝醉了,還是難以掩飾心中的痛苦,“我和林宴書,分手了。”
“……”
陳飛揚說:“分就分了,你以後會遇到更好的。”
“不會了,再也不會遇到更好的人了。”
他會用所有的好運與和她相遇。
現在分開了。
他再也不會有這樣的好運了。
“話不能說這麼絕。”
陸應淮微醺道:“我,我喜歡她兩年多,怎麼會那麼容易忘記……”
“你喜歡林宴書兩年多。”陳飛揚又重複一遍。
這些他早該想到的。
回憶高中時候的陸應淮,他的做法有許多反常之處,他那時候還打趣他。
所以,高三那年,陸應淮修得自行車,陸應淮買的女生發圈。
都是為林宴書做的?
這麼一想,好像一切都說得過去了。
兩年的深情,确實難以割舍。
他似乎在不經意間知道了陸應淮的一個秘密。
一個他小心守護了兩年的秘密。
隻是不知道。
這個秘密,林宴書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