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何思思談妥後,林宴書的心情甚好。
她好幾天沒見他了。
姑娘笑着朝他奔去,沖到他懷裡緊緊抱住。
林宴書将臉埋進他懷裡,而後順着他的胸膛擡頭問:“陸應淮,你怎麼在這兒?”
陸應淮揉着她的頭,動作溫柔至極:“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平常總是泡在學校圖書館,現在怎麼出來了,還見了何思思?”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坐在店内的何思思,隻見屋内的女孩此刻正端詳的喝着飲品,視線并未注意到她。
“自從上次救了她,我感覺她好像變了。”她說,“何思思主動給我發了短信,說有事想見一面,我就來了。”
“你是不是傻。”陸應淮捏着她的臉蛋。
“怎麼了嘛。”
“你不是第一次跟她打交道了,這麼多次還沒記性,如果她叫你出來談事隻是個幌子,那你不就有危險了?!”
她其實有猜到陸應淮是擔心她,但聽他這麼真實的“批評”,心裡當然也暖暖的。
林宴書雙手捧住他的手,輕輕放下來:“我知道,這件事我心裡有分寸。”
她笑眯眯的看着他:“我要是早知道你在這兒,肯定馬不停蹄的去跟你相會,哪裡還會再想别的。”
陸應淮的意見已經消了大半。
姑娘歪頭看他的小表情,故意撒嬌道:“你今天怎麼有空啊?”
“公司晚上會有個聚餐,要不要一起來?”
“你們聚餐還可以帶朋友?”她越想越覺得不太可能,“那公司不就虧死啦。”
陸應淮牽起她的手走在道路旁:“帶家屬當然可以。”
“家屬?”
“你是我老婆……”他看到她表情微變,急忙改口,“未來老婆,也是家屬。”
林宴書沒說話,心裡很開心。
不知不覺,兩人邊走邊聊就走到最熱鬧的那條街。
夏季的街道兩旁叫賣聲不絕,各種老闆商販擺攤買賣,整條街不失它的熱鬧。
倏然,陸應淮似是瞧見什麼,他問了句:“帶身份證了嗎?”
林宴書被問的摸不着頭緒:“聚餐還需要帶身份證?”
“聚餐不用。”他表情戲谑,“但這裡用。”
他話音落下的目光已然停留在面前的幾個字上。
林宴書扭頭看去,隻見眼前的建築正門上方的牌匾上寫了幾個大字:文州酒店
“……”
姑娘給他白眼。
果然,開過葷的男人就像變了個人。
……
文州酒店。
林宴書攀附在他身上,膩歪半天,好像是她主動追的陸應淮一樣。
這一世,好像還真是。
林宴書習慣了這樣抱他,但她貌似覺得陸應淮好像也很熟練的将她摟過來攬着,可能大概好像男人都喜歡這個姿勢,她也沒太在意。
姑娘臉頰蹭蹭他的胸膛,身上蓋着單薄被,安然的枕着他的胳膊,挑選了舒适的姿勢躺好:“今天看到我跟何思思在一起,你怎麼不問我,她都跟我說了什麼。”
“還用我問嗎?”他得意的看着她,嘴角忍不住上揚。
你這不是都主動提了麼。
“……”
林宴書看出什麼,心裡的興趣此刻燃不起來。
陸應淮這人确實挺沒趣的,人還木讷,而且,還時不時的打壓她剛燃起的興趣。
可,她還是喜歡他。
兩輩子了,她用了兩世去了解他,可依舊卻隻是半懵懂的狀态。
她哼了一聲,繼續道:“她跟我說,她會想辦法去扳倒AP公司,當是将功贖罪。”
但她臉上卻沒有笑容。
陸應淮聽出她語氣不對,低眸看看她的表情:“這是好事,怎麼還愁眉苦臉的。”
林宴書愁慮道:“我怕她會有犧牲。”
“……”
“她或許不會犧牲生命,但何思思會失去于她而言最重要的東西。”林宴書望向他,“一旦失去,她猶如失去生命。”
陸應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無論什麼決定,都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
他拍着她的肩膀,給予安慰:“你要尊重她做出的決定,哪怕這個決定不好,但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她知道陸應淮是在勸她。
聽了這話,反倒認真起來。
林宴書從他懷裡抽身,從旁邊抓起自己的襯衫随便套在身上。
就這樣坐直身子看他。
“她曾經跟我說過,有些事情她也是兩難,有些決定她沒得選。”林宴書說,“我理解她的處境,但我跟她不一樣的是——”
她眼神笃定,心裡有了獨特的答案:“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逆來順受,都不會老老實實按照被安排好的生活活着。”
“……”
陸應淮聽聞她的話陷入沉思。
她不會按照原有的軌迹生活,這一點,或許他們之間也是不同的。
這才是林宴書,他們本就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