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她再不說話,碗裡的菜就要冒尖了:“夠了夠了,我吃不了這麼多。”
“你胃口不是挺大?”
“這麼多,你當喂豬呢。”
林宴書看着滿滿的一碗菜肴,有點發愁。
但陸應淮嘴角微翹,自顧自說了句:“好像——”
他看向她吃飯的模樣,笑着補充:“還真是。”
“……”
這間屋子裡。
他們談過去遺憾,談未來人生。
所有的不愉快都在今夜消失殆盡。
陸應淮喝的差不多,找了個借口就跑到了洗手間。
他酒量還不錯,喝了不少也沒覺得頭暈。
洗手間的人進進出出,他看到進出的人衣着各有千秋,心裡不免五味雜陳。
因為但看衣着,便能看出各自的身份。
陸應淮洗洗手,雙手撐在鏡前,和鏡中的自己對視着。
他的袖口挽到胳膊肘,雙手握拳壓在洗手台上,心裡不知琢磨什麼。
他心裡藏着事,卻又不知道該和誰說。
直到陳飛揚誤打誤撞走進來。
身後的手掌有力的拍在他肩膀:“不帶你這麼玩的淮哥,大家夥都在喝酒聊天,你倒好,直接躲到這兒來偷懶。”他朝着周圍觀望一圈,笑道,“不過這确實是個好辦法,也是個好地方。”
陸應淮懷疑的面孔:“你确定?我隻是單純的想來解決一下需求。”
“行了,一會兒趕緊出去,還等着你喝酒呢。”
正要出去,陳飛揚的步子驟然停住。
陸應淮叫住他:“你有想過未來嗎?”
“未來?”
陳飛揚回眸看向他。
這句話,他更多的是不解。
陸應淮繼續道:“你和餘珊的未來。”
聽聞這話,陳飛揚也沒再有出去的意思,反而認真回答:“當然想過,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麼跟你出來工作。”
“可是,隻靠打工還不夠。”
“什麼意思?”
陳飛揚半張身子靠在洗手台前,環住雙臂歪頭看他。
陸應淮并未看他。
一味地盯着鏡子裡的自己。
須臾,他拖着沉重的口吻道出一句話: “我想自己去打拼一番事業。”
“……”
陳飛揚明顯有些意外。
他知道,也已經預料到陸應淮一定會有自己的作為。
但沒想過,他的打算會這麼快。
“嗯,馬上畢業,以後該為我們的生活做準備,靠這樣上班來錢太慢,想試試自己幹。”
“靠你這兩年賺得積蓄嗎?”
“再借個貸款,應該夠用了。”他已經做好準備,“快的話一年,慢的話也得有個三四年,我一定能夠做大。”
陳飛揚看向他的眼神充滿敬佩。
他們這個年紀的人有多少敢靠膽量出去創業的。
但陸應淮敢。
他的眼神滿是堅定,同樣,陳飛揚看他的眼神卻從未有過懷疑。
“行。”他爽快道,“别人說這話我不信,但你這樣說,我肯定信。”
他轉過身,替他整理整理衣領。
陳飛揚繼續說:“這麼多年朋友,我知道你什麼人,凡是被你盯上的沒一個能逃脫的,大學時候盯上獎學金,你拿了,成績想沖前三,你直接拿了個第一,就因為林宴書救了你,你倒好,幹脆把人都騙到手了,牛逼啊淮哥。”
“……”
“你别說,老闆那麼信任你,你做的那麼好,靠自己創業也一定可以有所作為。我信你。”
他的想法得到了肯定,給他增添了信心。
“謝了兄弟。”陸應淮說,“我打算下周辭職,已經遞交辭職信了。”
“這麼快?!還真是速度。”他詫異,但又問,“那,你跟林宴書說了嗎?”
“沒有,怕她擔心。”
陳飛揚很快打破他的想法:“不會,林妹妹這麼有野心的人,肯定會幫你一起幹。”
“等等再說吧。”
-
何思思實名舉報AP公司這些年的所作所為。
帶着證據一起。
經過這一舉動,引發部分内部人員共鳴,共同商議着如何給他們緻命一擊。
職場上最害怕的就是“内鬼。”
何思思借着職務便利,找到AP公司偷稅的證據,以及部分正義員工自覺提供出來的簽約合同。
經此一事,AP公司的信譽度從商業圈子逐漸降低。
但他們背後的勢力不是簡單幾名員工和設計師就能整垮的。
林宴書乘勝追擊。
主動發起對AP公司的官司。
竊取他人作品已構成侵權,現在人證物證具備,她才主動向法院告AP。
期間的證據她準備了很久,事無巨細。
這場官司開庭一審就已經穩妥,AP公司的勾當全部被一鍋端,法院取消AP公司和其名下設計師的簽約條款,對受害者進行賠償。
此事他們不知背後使了什麼手段,也就這樣草草了事。
不過既然拯救了那些因無知而被騙進公司的受害者,林宴書沒有趕盡殺絕。
因為她知道。
無論在哪個圈子裡,沒有了信譽度,都混不下去。
AP公司的事業此刻就在走下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