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回春堂。
蕭景琮正搬着一整塊木闆,聽蘇顔妍的指揮,擺放在醫館門口。
木闆刷了白漆,上書八個大字:愛護牙齒,人人有責。
正是蕭景琮的墨寶。
應蘇顔妍的要求寫的。
經過一系列準備,回春堂現在終于按蘇顔妍的規劃,分成兩處。
臨近地段的屋舍由蕭景琮主動提供支援,安置了李真李善兄妹倆。
蘇父曾經擅長的、當今所有醫館都流行的中醫診治,就由他們負責管理。
蘇顔妍同岐黃谷談好了合作協議,支持他們所有适合出門實踐的大夫們,來這裡行醫。當然,蕭景琮提供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威懾、靠山、背景。
岐黃谷同意了。
如今,這邊算是彙集了各種有真本事的大夫們。蘇顔妍達成了蘇父自己都辦不到的事,造福一方百姓。
回春堂位置特殊,與蘇宅接連一體,蘇顔妍就按自己的想法,将它當成了自己的大本營,設立成專門的口腔門診。
現如今,正好把宣傳語擺出去,讓這些生病硬挨且科學預防概念基本為零的人們,将新的觀點理念植入到腦子裡。
宣傳标語原本想寫在牆上的,然後她被告知,下雨天會把字沖刷掉。
蘇顔妍:懷念防水漆。
怪不得外邊廣告大都是招幡,風吹招搖,很是惹眼。
醫館順順利利按她的想法落實改完,蘇顔妍免不了開心快樂。
事業有成的感覺真好,按自己規劃的實現,成就感如同勁辣帶爽的火鍋,吃一口,活血上頭。
算上她在現代的夢想,到如今實現了大半,牙科醫生的工作是她終身的追求,她現在正走在這條路上。
她如同一粒種子,紮根大地,沖破黑暗,擁抱陽光雨露,成長,伸展枝條。
隻要她一直堅持,成功就像這棵植物開花、結果一樣自然。
這當然是值得開心快樂的事呢。
事業順利,情感相比起來,是不是需要一點點刺激呢?蘇顔妍看着蕭景琮擺着标語闆子樂呵呵的樣子,暗戳戳準備搞點事情。
之前忙着改革醫館,讓這家夥稀裡糊塗蒙混過關,沒來得及收拾他,現在有時間,不作一把,怎麼對得起她自己的小小壞心眼呢?
蕭景琮放好木闆架,擦拭幹淨雙手,忽的渾身一顫:“奇怪,怎麼突然感覺毛毛的。”
他嘟囔一句,湊了過來,問道:“還有其他要忙的事情嗎?趁我還在,咱們趕緊繼續。”
蘇顔妍捏着香帕給他擦額頭的汗,笑眯眯道:“都忙完啦,辛苦你了。日後醫館就按規劃的章程行事,不會像現在這樣忙哒。唉,一下子閑下來,還有些無所适從呢。我記得我娘以前給我留了好幾個适齡男青年,家境人物都不錯。或許,我該和這幾個高富帥相處一番,看看能不能合眼緣,交個朋友,嗯…走上人生巅峰?”
蕭景琮慢吞吞學着她說道:“相處…看看…交個朋友?”
他眼睛微微眯起,沒有低頭,隻用眼睛垂下視線,盯着蘇顔妍,将她一臉狡黠挑釁的笑收在眼中。
蘇顔妍心中小惡魔般吐了吐舌頭:可怕,額頭青筋都蹦出來了,蕭景琮不會氣瘋了吧?
蕭景琮卻沒有像她想象中那樣大吵大鬧、撒嬌賣癡。
這位仁兄隻聽到時僵直一瞬,然後就很是不動聲色地穩住了,直到離開也沒有過激表現。
蘇顔妍心中奇怪,她認識的蕭景琮可不是這種性子。本來想氣氣他逗逗他來着,一拳打到棉花上、沒作成功還有點小遺憾呢。
晚上,她悠悠哉哉躺在房中納涼消暑,把心中小小的遺憾抛開,赴向周公安逸的約。
隔天,她就與“閑”這個字拜拜了。大清早,醫館就來人找她,有患者上門求醫了。
“找我?什麼症狀?确定不是歸李真他們管?”蘇顔妍驚訝詢問道,畢竟醫館剛改革,這時代的人基本沒有單獨看牙醫的意識,她還以為要推廣許久才能讓大家了解她的職業呢。
來通傳的是她改革醫館後新到的小學徒,他連聲道:“小桃姑娘已經幫那位患者初步查看了,确定是牙齒壞了,說這叫…齲齒?”
啊,還真是。
蘇顔妍換上醫用白袍,趕往醫館。一路上,小學徒已經把患者的初步情況一一講與她聽:
這位求醫的患者是位走南闖北的商人,做的是糖茶生意。平日牙齒食用冷熱食物就會疼痛,過了一段時間,這疼痛劇烈起來,屬實難以忍耐。
蘇顔妍心道:沾了糖茶,這位也是有背景靠山的,平日吃的絕對不缺糖分。吃完甜食,又沒有刷牙預防的概念,齲齒出現多麼順理成章。
到了醫館一看,果然,磨牙溝線已經變黑,幸運的是,他的牙齒齲壞僅限于牙表層,頂多到了牙本質淺層,平日才會冷熱酸甜刺激疼痛。要是發展成深齲,那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