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司徒王子,草原最猛的兒郎!”葉靜姝呼出一口氣,動作輕快地收拾好滿地藥瓶,剛要起身,手腕卻被一隻鐵鉗般的手掌握住。
葉靜姝轉身:“?”
司徒空垂着眼,“葉靜姝,那個穿紅衣的蠱師,我們不是第一次見。”
葉靜姝沉默片刻,重新坐回他的身邊,“你想起來了?”
“你果然都記着。”司徒空擡起頭,眼神複雜,“為何不告訴我?”
“啊,這些事情,告訴你也沒辦法吧。而且你都将他傷成那樣了,我以為他不敢再來了。”
“撒謊。”司徒空眼神一凜,“你為何要替他遮掩?你認識他?!”
“這個真沒有。”葉靜姝攬上司徒空的胳膊,“那晚情況複雜,我好不容易才從昏迷中醒過來,循着蹤迹找到湖邊,卻發現我根本奈何不了他。他要帶我回苗疆做奴隸,要不是你及時趕到,如今我是生是死尚未可知。”
司徒空不自然地咳了聲:“我沒打勝他。”
“可是你救了我。”葉靜姝搖了搖他的胳膊,目光閃亮,“就算你不記得,我也永遠不會忘。那天,是你救了我。”
“我......咳,應該的,你,不必挂懷......”司徒空猛然側過頭,耳尖的紅卻迅速蔓延過脖頸。
葉靜姝張了張口,沒忍住笑出聲,“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系統輕嗤:“蠢。”
“是是是,統兄最聰明,全大梁和月氏的人加起來都沒統兄聰明。”
“......哼。”
搞定司徒空後,葉靜姝走出寝室,坐到沉默的司徒月身邊。她不說話,葉靜姝樂得清淨,就像方才給司徒空上藥一樣,撩起她頰側的一縷發,将白色藥粉一點點撒上去,又覆上一層薄薄的草藥。
“咦?”系統再次開口,“你把手放到她傷口上。”
葉靜姝頓了下,用帕子蘸過她嘴角的血迹,輕輕将手指放了上去。
司徒月眼睫輕顫,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她體内有情蠱。”
“?!”葉靜姝猛地擡頭,正對上她透着一點綠意的眼睛。
司徒月猛地收回視線,竟有些手足無措:“剩下的不用你,我自己來。”
說完這句話,她也不顧葉靜姝是什麼反應,邁着大步很快從宮殿閃出去。
葉靜姝仍呆在原地,“誰的情蠱?绮娜拉?”
和司徒月有情感糾葛的,是绮娜拉吧?還有别人嗎?
“不清楚,這個情蠱和一般的不太一樣,我推算不出它的效果。”
“......”
绮娜拉和司徒月的相處狀态雖然畸形,可她卻感覺得到,她們明明都很樂在其中。
難不成這種蠱的威力果真強大至此,能夠完全操控一個人的神智?
想到神智,葉靜姝又不可避免地回想到司徒月不離身的煙草,想到月氏國王越來越色迷迷的眼神,甚至是自己......
不行。葉靜姝搖搖頭,放下手中草藥,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讓她都有些疑神疑鬼。
有系統監測着身體,她知道最起碼自己沒有中招。
腰間的小蛇又開始繞着她吐信子,葉靜姝收回思緒,撫上它的七寸。
“統兄,這個可以弄死嗎?”
“不行,”系統聲音很冷,“它受到攻擊後會通過鱗片将毒液刺進你的身體。”
“......那我體内的蠱蟲?”
“留着吧,它可以幫你擋一些苗疆的毒,”看到葉靜姝沉下來的臉,系統卡了一瞬,聲音放低,“我處理過了,最起碼一個月内,它醒不過來。”
“......”
葉靜姝深呼吸幾次,冷着臉出門,直奔侍衛營帳而去。
月氏王宮外表看起來金碧輝煌,但宮人們住的地方仍保持着遊牧民族的風格,營帳就是其中一種。
穿過布滿寶石的涼亭,沿着碎石路走一段便能看到一座占地面積極大的宮殿。
宮殿中整整齊齊坐落着幾十個大營帳,營帳與營帳之間躺着不少袒胸露乳、身上帶血,不停在“唉喲唉喲”叫喚的男人,看樣子都是昨日在路上受傷的士兵。
葉靜姝随手攔住一個人,“王虎将軍在哪?”
被攔住的男人低着頭,唯唯諾諾地向她指了下中心的營帳。
葉靜姝看他似乎有些眼熟,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她輕聲道了句謝,直直朝中心營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