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茉早晨被鬧鈴喊醒,昨兒晚上睡前特意定好的時間,她的年假算是拜拜了,今天得繼續幫着公司裡善後。站在洗漱台鏡子前,清茉瞧着自己哭腫的眼睛,也是很無語,沖動的情緒化行為一般都會伴随着後悔和懊惱,就像此時此刻的她。
有什麼好哭的,顯得她很脆弱似的,怎麼就哭了呢?丢人。
洗漱出來,清茉總覺得聞到咖啡香氣,下意識地想着,待會去公司樓下,買杯熱咖啡,别的也吃不進去,喝杯冰美式提神消腫,正想着,突然看到了陽台旁置物架上的新物件,竟然憑空多出來一台咖啡機。
能夠來去自如進出她住所,并且主意大過天的人,答案顯而易見隻有一個。
機器操作說明書放在一旁,清茉過去翻看,咖啡豆也都妥妥當當放好了,自己的藍胖子水杯也擺放在咖啡機旁,清茉環視四周檢查,昨天夜裡哪有心情仔細看,這會才發現,施友臻連房間都給收拾了一番。
他很閑嗎?
他怎麼這麼閑?
他自己弄的還是叫家政?
清茉看了眼時間,要是試着做一杯,估計上班會遲到。不過她還是決定做一杯。咖啡豆很香,油脂溢出的時候很治愈,發呆間已經出液完成。
藍胖子機器貓水杯裡盛着濃香的咖啡液,清茉站在并不寬敞的陽台上看着外面清晨街道,忙碌的一天清晨,行人車輛都匆匆忙忙出行,外面街道已經開始堵車,熨貼地品完着一杯咖啡,清茉舒展胳膊腰肢,換衣服出門。
下樓的時候,非常意外在樓下看到了施友臻的車。
不僅是施友臻的車,還有圍着他車輛的幾個保安。
清茉:“……”
車裡沒有人,保安在大聲讨論着:“怎麼停這兒了?誰的車也不留個電話号碼?”
車輛位置倒是不擋道,也沒占用消防通道,就是不在小區規定停車位,小區物業隔三差五會巡邏檢查提示一番,但是施友臻的車怎麼沒開走?他人呢?
清茉放緩腳步,聽着保安們繼續讨論着:“這車夠土豪,我之前怎麼沒見過,能查到登記聯系人嗎?”
“剛才中控查了,沒有,算了别管了,估計是臨停,待會就開走了。”
“那不成啊,十點有檢查,隊長說得清走。”
“又沒聯系方式怎麼清,這車咱可不敢碰。”
“隊長說聯系不上就拖走!”
清茉停住腳步,想給施友臻發信息,但是礙于昨天哭哭啼啼的豪言壯志,怎麼也下不去手,這麼快就主動聯系,非常有又當又立之嫌。
正猶豫着呢,突然進來一條施友臻的信息,清茉點開一看,施家大哥明晃晃寫着:“車在樓下,外出先開這輛,鑰匙在你門口玄關置物架上。如果沒有駕照,找代駕司機接送。”
然後轉過來三千塊錢。
清茉哪兒還敢點接收,怎麼演下去都是問題。
駕照倒是有,作為公司行政一姐,沒少開公車。清茉趕緊上樓,發現鑰匙還真是在玄關擱置架上,取了鑰匙匆匆下樓,把車子停到了停車區域,又揣着鑰匙跑着追公交車去了。
到了公司已經十點多,因為團建集體食物中毒,今天能來公司的沒幾個人,何姝倒是蠟黃着臉已經坐在了工位上,見到清茉都要哭出來了,問着:“姐,怎麼辦啊,我感覺我要完了。”
清茉就知道會這樣,果然何姝說着說着就哭出來了,現在副總不承認跟承包團建組織方企業有關系,而且确實沒有實際證據,都是副總面對面講的一些話,誰還天天帶着錄音筆呢,網上一點痕迹都沒有留。
所以說這個活動從頭到尾的組織人員隻有何姝一個。發生這麼大的安全事件,肯定是有人要擔責的,總經理、董事長估計不會蹚渾水,結果指向已經很明顯,就是眼前哭着寫情況說明的何姝。
清茉同情她,但是也不想蹚渾水,隻能說職場經驗都是吃虧吃出來的,她能做的就是幫着搞些文書工作,斟酌下用詞,再去各個醫院看看同事們情況,估計保險理賠也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清茉讓何姝先趕緊寫,她去副總辦公室請示一下。
副總臉色也不好看,清茉進去的時候正拉着臉聽電話,見清茉進來,結束通話說着:“來了,你還真是走運,不是讓你今天上班嘛,怎麼來這麼晚,考勤算遲到。”
清茉突然走神想到了那杯醇厚的咖啡,笑道:“我還沒銷假呢,今兒得算加班,您還好吧,我昨天看曉陽他們幾個轉院市裡的,還挺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