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江盡宜一上來就給她這麼......難以駕馭的陣法。
居然還有禁陣!
她甚至有一瞬間以為,江盡宜是在跟她開玩笑。
陵音垂眸看了眼面前泛黃的書籍,試探開口問道:“那......師尊你就不怕我學這裡面的禁陣,壞了道心?”
江盡宜溫聲道:“禁陣隻是别人的看法,但隻要是陣法,總會有能用得到的地方,多學會一個,也并無壞處。”
陵音有些吃驚,再看向江盡宜時便有些肅然起敬。
她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道理。
當然,師尊說的肯定不會有錯。
但她還有個問題:“師尊,那我學這個......也有時間限制嗎?”
畢竟是禁陣,肯定不簡單。
江盡宜這才明白方才陵音為何也低下了頭。
他不由得笑了,擡手摸了摸陵音的腦袋:“放心,你可以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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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音請過安後,便和謝懷霁一同出了院子。
謝懷霁在前,她便跟在後面。
陵音一邊走一遍翻開着江盡宜給她的古籍。
的确都是陣法,上頭還有解釋和小字批注,估摸是江盡宜翻閱時寫下的。
但陵音頭一回接觸陣法,隻感覺是鬼畫符,壓根看不懂。
她看得眉頭緊蹙,正想着要不回頭問問江盡宜這陣法到底要怎麼學,誰知卻“咚——”的一聲撞在了謝懷霁的後背上。
那後背硬的像是一股牆,陵音腦袋一時有些發懵。
謝懷霁連忙轉頭道歉:“不好意思啊師妹。”
他作勢要擡手給陵音揉額頭,卻被她擡手擋掉:“你怎麼突然停下了?”
謝懷霁:“啊……我是想去看看姜姑娘的傷勢,你要不要一起?”
這幾日陵音忙着修煉,的确忘了姜曦則身上的傷。
畢竟她想要能早點送姜曦則下山,還是真心希望她的傷能快點好起來。
她點了點頭,将古籍收起來:“那我也去看看她。”
兩人拐過長廊,去了姜曦則院子。
相較于前幾日,姜曦則的傷的确好不少,臉色也沒之前那般森然可怖,頰邊多了些紅潤,而且還能下床走動了,不過也隻能單純走個幾步,多一會兒便會渾身無力。
除此之外,還有姜曦則身上的傷疤。
被謝懷霁救上山時,陵音也見到了姜曦則的傷。
她衣服全都被血浸染,傷痕累累,渾身上下沒有一塊皮膚是好的。
如今修養了幾天,那先前在身上留下的傷痕變成了疤,便有些猙獰可怖,歸墟的人絲毫沒有對她手軟,應當是決意要殺了她,因此姜曦則的臉上和頸上也有幾條疤痕。
光是看着便觸目驚心。
陵音有些不忍,便問謝懷霁:“師兄,宗門有什麼可以祛疤的藥草或是丹藥嗎?”
姜曦則知道陵音是什麼意思,連忙惶恐擺手:“不,不用了,這些藥你們自己留着便好,我在這裡養傷,已經用掉了你們很多資源了,而且一點疤痕,不礙事的。”
謝懷霁也開口道:“我們宗門沒幾個人,你也隻是用掉一點而已,沒什麼的。”
姜曦則見兩人執意如此,眼眶一時有些泛紅。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隻低聲說了個謝謝。
謝懷霁翻找了一圈丹藥和靈草,也沒見什麼養顔或是祛疤的。
雖說姜曦則也是修士,但她傷勢太重,行動起來都有些不便,更别說運用靈力去療愈自己的傷勢。
沒有丹藥,沒有靈草,那隻能下山去買凡間的金瘡藥了。
謝懷霁叮囑姜曦則好好休息養傷後,便拉着陵音出了房門。
他走了兩步,停下看着陵音:“我本是要下山給姜姑娘買金瘡藥的,她現在身子弱,也隻能用這東西了。”
但謝懷霁又心裡想着上次答應陵音的事。
那時陵音說的急,他也沒反應過來,這會兒想到了才知要問:“但是師妹,你先前跟我說這幾日别下山,是什麼意思?”
聽謝懷霁提了,陵音也才想起這茬。
她本就是為了避免謝懷霁救姜曦則說的話,如今人已經在山上了,再說這個倒也沒什麼意義。
“這個啊…”她随口胡謅:“我是擔心你一個人下山,遇到危險,沒别的意思。”
謝懷霁一聽陵音在關系自己,心裡樂開了花,當即便咧嘴笑了:“不如師妹你跟我一起下山吧?反正你也開了靈脈,剛好我教你怎麼禦劍。”
他怕陵音拒絕,又補了句:“上次回來,我還在集市上看了不少好看的首飾,本來想買給你,但是山上匆忙,還沒來得及,這次你跟我下山正好可以試戴。”
首飾倒是次要,主要是陵音也覺得很久沒下過山了。
似乎從她十二三歲開始,因為謝懷霁下山頻繁被麻煩招惹上,便不在願意跟他下山,其次便是,上下山一趟,謝懷霁獨自一人還好,帶上她會麻煩得多。
陵音點了點頭:“行啊,走吧。”
本來禦劍她也是要學的,不然師尊的羽舟給她就浪費了。
剛好,她也有東西想買給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