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聲又說,“近期人間冬月,花母化形即為成熟,淩霄仙君若無忙事,讓他盡快和花母成婚,孕育下一代,朕不想再提心吊膽一千年。”
那女聲回答,“小花母結契是花神一族的大事,微臣自當重視,定會把陛下的意思帶給他。”
威嚴的男聲嗯了嗯,随即感慨,“一千年了啊,這一千年不管哪個界,都不好過,朕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讓他早化形了兩千年,還好沒讓朕失望。”
大家都懷着激動又忐忑的心情,謹小慎微,副使娘娘派遣重兵把守花神靈台,就等花母化形出世。
花羽覺得自己聽懂他們的話,但又沒有全懂,他對一些名詞比較陌生,比如什麼“結契”“未婚夫”什麼的。
他不管這些,他以靈力和花朵裡的養分為食源,感覺餓了就吸兩口,其實他就可以出去了,但他習慣了在裡面蜷縮的日子,所以沒有人來剝開他面前的花瓣,他就一直蜷縮在裡面不出來。
他還是比較害怕面對一個陌生的世界,索性就一直待着,直到這朵花的營養枯竭,他再出來也不遲。
對于其他生靈而言,花母的化形出生尤其重要,可對于花羽而言,那些話語都極為陌生。
天漸漸黑了,花羽在花苞裡打了一個又一個滾之後,警惕地察覺到了有人前來。
盡管那個人腳步很輕,他還是聽到了,他的感官特别敏銳,也不知道因為什麼。
那人走上了靈台,花羽靈敏的嗅覺嗅到了同類的香味。
他感覺這個香味好舒心啊。
還在想什麼人那麼香,一個好聽的男聲透過花瓣傳進來,他莫名奇妙地被牽動了哪個感官,隻覺得這聲音好好聽。
男人的聲音又沉又溫柔,“等了你很久了,平時他們也不讓我見你,其實我很想知道你化形後是男是女,當初花母把我點給你時說過,如果你化形後是女的,就讓我跟你成婚,如果你化形成男的,就讓副使娘娘重新給你找結契對象。”
他剛說到這裡,熟悉的慈祥女聲由遠及近,“聽說你過來了,我就知道你來了這裡,淩霄仙君,不管小羽兒化形後是男是女,你都是他唯一的結契者,其他人和他結契後種子不純,不純的種子依舊會引發災難。”
聽到這裡,俊美的男人看向副使娘娘,“要是化形成男的,我也要和他結契嗎?男的怎麼和我結契?”
副使娘娘咳嗽一聲,“總會有辦法的,當務之急是等他出來再做定奪。”
男人沉默片刻,也隻能嗯一聲,“一切都是為了三界蒼生,等我和他結契完,我希望到時候你們都别為難我。”
副使娘娘語氣不悅,“在和他結契之前,也請淩霄仙君潔身自愛,我幾乎每年都會給仙君寫信,讓仙君守身如玉,不然這就是亵渎,也希望仙君做到了。”
男人輕笑一聲,“對于花塢仙境,對于三界蒼生,我和他都好像隻是工具,沒有一點選擇的權利是嗎?”
副使娘娘說,“這是你的榮幸,淩霄,不是任何一個神仙都能和花母結契的,他至善至純,你該感覺到莫大的榮幸才對。”
男人不太想說了,“好了,我隻是來看看,我也沒有說不想和他結契,今天天生異象,祥瑞一片,苦盡甘來,我也總算等到這一天,那就等他出來吧。”
副使娘娘應着,“結契之前,仙君需要辟谷半月,請從現在開始。”
男人走下青石台階,擡步離去,“知道了。”
花羽聽得雲裡霧裡,聽男人的語氣,好像不太願意的樣子。
所以“結契”到底是什麼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還有什麼男和女?
怎麼分辨?
他也不知道,感覺這些人說的話好複雜。
他好像能動了,之前感覺沒那麼靈活,現在他可以在裡面滾來滾去。
哦,他想起來了,他之前是一朵花,所以沒辦法活動。
現在他化形了,變成了人,長出了四肢。
就是他有意識之後,看到那些直立行走的人的樣子。
他伸手摸摸自己的頭,感覺頭上有了毛發,還挺長。
繼而他又摸摸自己的臉,從額頭到眉毛,再從眉毛到鼻子、嘴巴……
哦,原來所謂的化形就是變成人啊,那他變成人後,怎麼分辨自己是男是女的?
他又從身上往下摸,試圖摸出點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可是除了感覺全身光滑之外,沒有其它特殊的地方。
他的手臂有點長,摸到了肚臍以下,他恍惚地摸到了一個軟趴趴的東西。
他抓起來摸了摸,玩了玩,那東西突然有點變硬了,他像被燙到了手,匆忙放開。
心跳的速度也加快了,他感覺有點毛骨悚然,頭皮都開始發麻。
他心想這可怕的東西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