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站起身,把米線湯從屋裡拿出來潑在了郭川身上,說:“你也不是小孩了,幹嘛總玩這套,破壞别人的東西就讓你這麼得意?”
景初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孩子了,他過了血氣方剛的年紀,到了什麼事都該考慮後果的時候了。
郭川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他原以為景初隻是膽小,沒想到這人還挺有腦子,如果拳頭真的砸在他臉上,他一定會死咬住景初不放,不從景初身上扒層皮下來,他就對不起今天這份屈辱。
很明顯,景初也知道這個道理。
郭川沒理會在地上撿珠子的景初,把門砰地一關,回房間了。
景初聽到這個聲音深吸了口氣,默默把東西揣回兜裡。
就在他剛進屋不到兩分鐘的時候,門被人敲響了。
景初看了眼時間,已經兩點多了,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來?
景初打開門就看到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男人,大概是他們這裡不隔音,男人被他們倆的聲音吵醒,景初了解後連連道歉,可能是看景初态度誠懇,男人也沒為難他,說了幾句就走了。
折騰了這麼久,景初也有點累了,可他就是睡不着。
他在網上搜了銀曜石手鍊,沒有一個和這個一模一樣。
搜了半天,手機都沒電了,景初給手機充上電就躺下了,一睡不着就又開始了胡思亂想。
其實一開始他和郭川關系也挺好的,兩人口味也合得來,經常一起去吃飯,可現在卻搞成了這樣。
景初其實不怎麼擅長經營一段關系,他也并不主動,所以朋友來來回回也就那幾個。
就這麼熬了一夜,第二天靳望洲被景初這個鬼樣吓了一跳,忙問他怎麼了。
在靳望洲那關心的言語中,景初忽然鼻子一酸,明明昨天那些事都沒有壓垮他,可為什麼今天靳望洲問他一句他就有點忍不住想哭?想要和靳望洲傾訴自己的委屈?
看着景初還穿着昨天的衣服,黑眼圈都出來了,嗓子也啞得不行,靳望洲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想讓景初休息好之後再來。
景初偏了下頭,蹭了蹭靳望洲的手,像是在撒嬌一樣。
可無論靳望洲怎麼問,景初都對昨天發生的事閉口不談。
靳望洲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景初。
景初又有一個毛病,一有什麼心事就想用工作麻痹自己,他工作了一個上午,困得不行就喝咖啡,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繼續堅持。
中午休息的時候,靳望洲又讓他去辦公室一趟。
景初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慢悠悠地去了。
靳望洲桌上有塊草莓蛋糕,景初盯着看了一眼,靳望洲就推過去讓景初吃。
以往難過的時候景初也是這樣,為了不讓靳望洲擔心就什麼也不說,可景初的心情太明顯不過,把靳望洲急壞了,但又不能逼着景初說,每到這個時候他就給景初買塊小蛋糕。景初喜歡吃甜的,覺得好吃的時候還喜歡搖頭晃腦。
這次也不例外,景初吃的很開心,還切了一半給靳望洲,靳望洲喜歡吃的東西太少了,這次也依舊是拒絕,讓景初一個人吃。
吃的時候,靳望洲的目光一直落在景初身上,景初是真的好哄,一塊小蛋糕就能哄好。
下午的時候景初心情好了太多,還由衷地感謝了靳望洲,這認真的态度把靳望洲又吓了一跳。
景初心情很好地回了家,把要穿的衣服洗了,還自動屏蔽郭川,就好像郭川是個透明人。
氣得郭川瞪了景初好幾眼,把從景初那兒拿的衣服褲子都砸在了景初身上,可惜景初始終抱着無所謂的态度,把衣服褲子當垃圾扔了。
面對郭川的百般挑釁,景初理都沒理,連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偏偏這人就是有點毛病,越不搭理他他就越蹬鼻子上臉,景初的沉默反而助長了他的嚣張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