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三人都挺安靜,景初像是沒什麼胃口一樣,隻吃了幾口就說飽了。
靳望洲壓低聲音問他:“是身體不舒服嗎?”
景初搖頭,像是在放空。
趁着靳望洲去洗手間的間隙,孔一帆湊到了景初身側,壓低聲音問他:“你有點不大對勁,是身體真的不舒服,還是因為見到了我?”
“我……”景初張了張口,卻不知說些什麼。
“你還沒徹底從那件事中走出來?我以為過去這麼多年,你……”
孔一帆話還沒說完靳望洲就回來了,他想找個借口和景初單獨出去聊聊,卻礙于景初現在的精神狀态,如果自己開口,怕是不知道哪句話會刺激到景初。
當年是孔一帆先認識景初的,那個時候景初很内向,不願意多說話,直到後來孔一帆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閑聊,這才發現景初其實是喜歡說話的,隻是他沒有可以和他閑聊的朋友。
兩人一來二去也漸漸熟悉了,孔一帆和靳望洲他們吃飯時總會帶着景初,可能是看着景初一個人太孤獨可憐,靳望洲也動了恻隐之心,慢慢想要嘗試了解并接觸景初,景初的性格很好,就是性子溫吞,這一點還偏偏就吸引到了靳望洲。
靳望洲從沒有喜歡過人,他也根本沒想過自己的性取向,以至于他在意識到自己喜歡景初時更多的是迷茫,他還認真和他哥說過這件事,他哥平時看着挺不正經,但真正有事的時候也确實是靠得住,他在聽完靳望洲的話後沉默良久,認真地詢問靳望洲對景初有什麼感覺。
靳望洲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他看到景初笑就覺得自己也很開心,看到景初哭就會想他為什麼要難過,他總是忍不住想去看景初在做什麼,甚至兩人之間不經意的觸碰也能讓他開心好久。
靳觀澈當時隻說了讓靳望洲随心來,他了解自己的弟弟,知道他做事有分寸,也明白靳望洲這個時候正是叛逆的年紀,如果自己再三勸阻不僅不會得到好的結果,反而會勾起靳望洲的反骨。
有一段時間李言安還因為這事故意冷落孔一帆,在他看來如果沒有孔一帆,靳望洲和景初不可能産生交集,更不可能在一起。
好在孔一帆心态挺好,并不在乎李言安是如何看待他的,也不管景初和靳望洲發展到哪一步了。
一頓飯吃完天都黑了,景初擡頭看着天空,今夜無星,隻有月亮挂在天空上,散着微弱的光芒。
從這裡到家步行也就二十分鐘,所以景初拒絕了靳望洲,堅持要自己回家。
孔一帆有些欲言又止,張口卻不知能說些什麼,最後隻得化為了一聲歎息。
景初挺喜歡走路的,他喜歡東看看西逛逛,好像從回來到現在他都沒怎麼認真逛過,這裡和七年前有所不同,可具體不同在哪裡景初也說不上來,因為他對這座城市已經沒有多少印象了。
可能是因為快要入秋的緣故,夜晚的風竟然有了些許寒涼,景初咬着下唇,緩緩搖了搖頭。
就在他快要到家的時候,手機響了聲,是梁時青。
【梁時青:你想不想我?】
景初笑了下,覺得梁時青偶爾也挺幼稚的。
【J:想你能馬上到我面前來?】
【梁時青:您的朋友正在派送中,請注意查收。】
景初笑容僵在了臉上,他反反複複看着這句話,像是讀不明白似的。
【梁時青:好了,不逗你了,我過兩天要去江城。】
景初有些失落,他原以為梁時青是已經到了,沒想到還要等兩天才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