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氣漸漸轉涼,景初仍舊沒感覺似的穿着短袖,靳望洲一頓叮咛囑咐也沒用,景初不僅不聽,還把他的話當耳旁風,靳望洲無奈之下隻能默默帶着景初的外套,等他冷了再讓他穿上。
景初總是固執的說不冷,直到這天兩人吃完飯去散步,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風,看着樹枝來回搖曳,景初無端生出一種恐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背後有點涼飕飕的,他一下拽住了靳望洲的胳膊,哆哆嗦嗦的管靳望洲要外套。
靳望洲拖長了音調,每說一個字就停頓一下:“你還知道冷啊。”
“我又不傻。”景初接過外套猶豫了一下,眼巴巴地看着靳望洲,說:“我想穿你的。”
“啊?”靳望洲雖然不理解但還是脫了給景初。
于是靳望洲就穿了自己給景初帶的外套。
兩人本來也沒有太大的身高差,再加上景初經常買較為寬松的衣服,穿在身上靳望洲覺得和自己的外套沒什麼兩樣。
兩人穿衣風格極其相似,把衣服放在一起都分不清。
景初仔細回想了一下,他最開始是隻穿白色和灰色,後來梁時青說他衣服太單調了,好像幾件衣服批發回來的,說什麼都要帶景初去買别的顔色,景初那個時候還唯唯諾諾的,根本不知道哪件适合自己,他隻穿那兩個顔色是因為靳望洲給他買的第一套衣服就是白衣服灰褲子,以至于他潛意識裡隻想選這兩種。
梁時青看景初拿不定主意就要給景初挑,景初直接拒絕了,他想了下靳望洲平時的穿搭,二話不說照着靳望洲的風格買,不知不覺中,他的穿衣風格就和靳望洲很像了。
可出了商場梁時青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一巴掌拍景初後背上了,疼的景初向前踉跄了好幾步,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
梁時青不等景初說話就先發制人:“你把後背挺起來,腦袋再低一下試試,一點氣質沒有。”
體會到梁時青的暴力手段後,景初非常想念靳望洲,不僅是因為靳望洲對他很溫柔,還因為靳望洲總是向下兼容。
後面的幾年景初逐漸從一個隻會低眉順眼的景初成長為一個不卑不亢的景助理,這裡面有一半的功勞是梁時青那一巴掌,還有一半……就要歸功于眼前這個人。
景初最開始說話根本沒什麼氣勢,還總是道歉,梁時青也是那個時候告訴景初說話的聲音不要太小,跟人說話不要害怕目光交彙,于是景初就總是不自覺的模仿着靳望洲的語氣。
靳望洲這幾天總是帶着景初在晚上散步,景初工作了一天好不容易能休息會兒,結果這點時間還全被靳望洲霸占了。
景初有點想沖過去為自己鳴不平,可轉念一想他就不淡定了,因為他想到了那次爬山的經曆,才走了四分之一的路他的腿就直抖,還喘不過氣。好像那次之後靳望洲才說要帶他鍛煉,明白靳望洲的良苦用心後景初不僅沒意見了,還主動和靳望洲說想出去轉轉。
最近日子算是比較難捱,景初一心等着孔一帆的消息,可等了這麼多天這人還是一句話沒有,景初知道是自己有求于人,所以剛打出一行字就删了,心裡不斷安慰自己再等一等。
現在隻要手機響一聲都能讓景初心驚肉跳一次,他特别害怕孔一帆的答案,但又忍不住想知道結果。
靳望洲這邊一直在調查當年的那起案子,被害人叫呂虹,是景初的媽媽。
景初以前和靳望洲說過,他舅舅是除了媽媽以外最親的人了。
景初曾在高中畢業後帶着靳望洲去過他舅舅家,可當靳望洲循着記憶找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人去樓空了。
靳望洲無奈之下隻好另辟蹊徑,又趁着景初晚上睡覺把他手機拿走了。
這幾天景初可能是累着了,沾上枕頭就能睡着,呼吸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時重時輕了。
靳望洲判斷景初應該是沒有繼續做噩夢,眼睛一瞥又瞧見了窗簾沒擋,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忘了,可靳望洲每次來每次都沒擋,這說明景初就是故意的。
靳望洲拿了手機就打開了通訊錄,把他舅舅的手機号碼記了下來,之後又小心謹慎的摸去了景初房間歸還手機。
第二天一早,景初正在洗漱,靳望洲就慢悠悠的走過來,狀似随意的問他:“你為什麼總是不擋窗簾?”